终于想通了事情的关节,孔洵的一颗心也是拔凉拔凉的。
不仅是孔洵,其他原本没有转过弯的考生们也都纷纷想明白了。
起先他们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成余墨不会考中解元才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成余墨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解元了,那几名书生也不像是信口胡说的样子,那这件事,自然就另有隐情了。
孔洵和一些人想通了,但有人却没想通。
那名低情商书生再次将他的低情商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高声反问,“解元怎么可能是他?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报喜官差第二次被人质疑是不是弄错了,一时也有些懵。
叶安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几乎是立刻就跳起来维护自家公子。
“有名有姓的,怎么可能弄错?官爷,你们可瞧清楚了,这是我家公子的路引,姓名和籍贯都对得上,我家公子绝对是如假包换的,错不了!”
为了避免重名,报喜官差报喜的时候都会把籍贯一并报上,所以一般来说,不大可能会出现弄错的情况。
尤其是对于解元这样的名次,就更是慎之又慎了。
如果同一乡县有同名同姓的,那就要好生区分。
报喜官差来报喜的时候已经确认过,没有与成余墨重名之人。
现在看到路引上的名字,也不是同音字,他也就放心了。
如果真的弄错了,那他也要吃一场挂落。
报喜官差当即道:“本届解元的确是成余墨成公子,这样的大事怎会弄错?”
那名书生不敢相信,“可是这几名书生明明说解元是一位姓牧的公子啊,那位牧解元还是他们的同窗!他们说得信誓旦旦的。”
他还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几位公子,不依不饶地问,“你们刚刚是不是这么说的?”
那几名书生面对这人的质问也半点都不慌。
一人大方开口,“没错啊,牧解元的确是我们的同窗,现在你问我们,我们也是这个说法。”
低情商书生立马跳脚,“那你们的说法怎么不一样?
解元到底是姓成还是姓牧?一定是你们有人弄错了!”
那位报喜官差听到这儿,也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被质疑弄错了,报喜官差自是不悦,只是这位是读书人,报喜官差也不想平白开罪,便客客气气地对他解释。
“这位公子,我们都没弄错,是你弄错了,的确是有两位解元。
成解元是嘉侗府城的解元,而那位牧解元,则是京城的解元,因为户籍不同,所以分了两个榜单,自然就有两个解元。”
那名书生:!!
原来,如此?
他的表情僵硬,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模样,平白多了几分滑稽。
这其实很容易想得到,只是大家都被孔洵一开始的话带偏了。
孔洵的小厮一开始就信誓旦旦地说成余墨落榜了,大家对成余墨的学识也不了解,孔洵一个已经考上了举人的人这么说,大家自然就先入为主地相信了。
所以,这才闹出了这么一出大乌龙。
只不过,这一出乌龙对于成余墨来说是大喜事,对于孔洵和方才蹦跶得欢快,急于落井下石的人来说,就是一记最最响亮的耳光了。
牧元恒的几名同窗也一副认同地点头。
“正是如此,方才我等不曾想起诸位不是京城人氏,也没有想起会有两个排名,两个解元。
后来我等听到成解元的名讳,意识到是误会了,原本想开口解释,但诸位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欢快,我等实在插不进话。
后来报喜的官差又来了,我等便索性不多嘴了,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