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正在为这件事纠结苦恼,萧君离一路回去的路上,却险些气得质壁分离。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偏偏,他的所有恼怒气闷,却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连向罪魁祸首发泄问罪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要他承认他是因为牧晚秋没有开口请他帮忙而生气?
不,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回来时,他便把冷月一并召回来了。
冷月虽然没听到自家殿下与牧晚秋在屋子里的谈话,但她有一颗聪明的脑袋瓜子,稍微动一动脑子,她就猜到自家殿下第二次夜探香闺的原因。
可正是因为猜到了,冷月才更瑟瑟发抖啊。
自家殿下主动送上门给牧晚秋当靠山,结果发现,人家已经另寻了其他靠山。
这,这不就尴尬了嘛。
殿下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呀。
这不,殿下此时沉冷的面色就说明了一切。
他怒了,而且,怒意不小。
萧君离冷声开口,“今晚她去做了什么?”
冷月把脑袋垂得很低,尽可能避免一切撞上炮火的机会,语气平稳地开口回话。
“牧大小姐去了安府,给安大人传了一封信。”
冷月感到周遭的空气似乎都瞬间凝滞了,气压较之方才,也越发低了下去。
他冷声追问,“信上写了什么?”
冷月:“属下不知……”
“不知?”
冷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不过,临行前牧大小姐说,能不能抢回入书院的名额,就靠它了。
是以,属下猜测,她应,应当是向安大人求援。”
“砰!”萧君离手中的茶盏一下被捏碎了。
好得很!
竟然宁愿向那姓安的求援也不找他,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
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他们很熟吗?”
“不熟不熟,半点都不熟!”
为了保命,冷月只能疯狂找补,“殿下,属下以为,她定然不是以牧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给安大人写信,而是以安小姐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写了这封信。
所以,她会向安大人求援,并非因为两人有什么私交,而是因为安大人欠了她一个人情罢了。”
萧君离听了,神色微动,心头的那股郁气稍稍和缓纾解了几分。
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冷月见他久久不语,又小心开口,“牧大小姐此前都没有流露出要向安大人求援的想法。
她今晚突然就行动了,是以属下事先才不知情,没法及时向殿下汇报,请殿下恕罪!”
萧君离沉着脸,半晌才冷冷地挤出两个字。
“下去。”
冷月闻言,顿时轻嘘了一口气,急忙便要逃离危险地带。
但萧君离的声音又突然传来。
“等等。”
冷月脚步一顿,心中生出微微忐忑的情绪,“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本王会想办法把你送到她跟前当丫鬟,你做好准备。”
冷月先是一愣,旋即便是一喜,但面上却把情绪尽数收敛,恭敬道:“是!”
她每天都看着乔青青那小丫头变着花样捣鼓好吃的,都要被香死了!
看得到,闻得到,吃不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若是自己能光明正大地到牧晚秋跟前当丫鬟,不仅以后打探消息更方便,还能吃上垂涎已久的各种美食。
真是两全其美,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