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宣想要说话,牧晚秋却没有给他机会。
“按照你的说法,你和云珍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那你方才与她行那苟且之事,又如何认不出她来?
我本以为她是被你欺辱,现在我倒是明白了,真正有私情的,是你们二人吧!”
牧晚秋说到最后,声音陡厉,眼神也是骤然一凛,霎时叫那道宣又是背脊一寒。
道宣当即否认,“不是!屋中昏暗,我,我是把她错认成了你!
你每次来普陀寺,我们都会幽会的。
我们还约好了,待你及笄,我就还俗娶你!”
牧志飞听这僧人满口的胡言,气得浑身颤抖。
这些话传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叫一个女子的名声尽毁!甚至带累整个家族的名声!
牧志飞气得想再给这淫僧几脚。
然而,牧晚秋听了他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众人都被她这莫名的发笑弄懵了。
牧晚秋朝道宣走去,她的唇角微勾,带着一股难言的讥诮。
“我爹乃尚书大人,我外祖父乃镇国将军。
我有花不完的银子,也有艳压群芳的美貌。
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堂堂尚书府千金不惜枉顾伦理与你偷情?
还俗,娶我?私定终身?
哈哈哈,你不妨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都没你这么异想天开!”
牧晚秋的这番话说得极尽刻薄,却又真实得叫人无法反驳。
道宣的脸霎时涨得一片通红,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辱袭上心头。
明明那些话是在羞辱道宣,但不知为何,牧晚秋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牧嫣然也有一种面色臊红,备受羞辱的感觉。
外面的人听了,也觉得十分有理。
牧大小姐虽然有跋扈之名,但样貌的确是一等一的,家世也摆在这儿,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挑到一户好人家,如何就要自甘堕落到跟一个僧人私会?
莫得她的脑子被门夹了不成?
道宣像是卡壳了一番,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牧晚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开口,“云珍的厢房明明是在隔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厢房,在我的床上?
莫非,是你们二人瞧着我离开了房间,为寻求刺激,就直接在我的床上苟且?”
“不是!我来的时候她就在这儿了!”
“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还是把云珍弄醒了,好好查问一番才是。”
牧晚秋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径直往云珍的脸上泼去。
一壶冷茶泼下去,原本还迷迷瞪瞪的云珍终于睁开了眼,但她混沌的意识却似并没有回笼,整个人尚处于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牧晚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如今晚的雨夜一般冰冷寒凉。
“云珍,你为何会睡在我的床上?
又为何会与这淫僧在一起?”
云珍听到这话,瞳孔猛然瞪大。
她这时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常,只觉天雷滚滚,脑中一片轰鸣。
她尖叫一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