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吧,以后也许能用得着,你嫁进镇国公府,来往随礼少不了。放着慢慢用吧。”白老夫人笑着说。想到这些东西是用梧桐的声誉换来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虞,冷哼一声:“这些人也是,冷言让人三分寒,她们却诋毁你的名声,分明不想你嫁给国公府。如今闻晏给你出气了,以后有闻晏护着你,祖母也就放心了。”轻轻拍着梧桐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宽慰梧桐几句。只听外面的丫鬟说江陵侯来了。
话音未落,江陵侯走进来,见梧桐也在,道:“桐儿也来看你祖母?”
梧桐起身,忙给江陵侯行礼。吴嬷嬷忙搬了一把椅子给江陵侯,又吩咐丫鬟上茶。
江陵侯坐在,笑着说:“起来吧,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们多陪陪她,她高兴。”抬眼看向白老夫人说:“儿子忙于政务,不能时常陪在母亲身边,还请母亲不要怪罪。有他们几个陪伴母亲,儿子也宽慰几分。”
白老夫人满脸堆笑,道了句,你说的很是。摆手让梧桐回去,又嘱咐梧桐改日带朝阳过来,一日不见朝阳,就想念的很。
梧桐知祖母有话同父亲说,辞了出来,领着喜鹊和飞鸾会梧桐居。
安寿院内,白老夫人看门见山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把东西给梧桐了?”
江陵侯讪讪地笑了笑:“东西给您,让您处置,您愿意给谁就给谁,不用问儿子的意见,这些东西本就是因梧桐才得的,给她很是应该。”
白老夫人瞪一眼江陵侯,端起茶杯押一口茶,叹息道:“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就是觉得梧桐是个外嫁的女儿,出嫁有嫁妆,这些个东西既然送进侯府,自然是侯府的,让梧桐挑上几件就行了。没想到我都给了梧桐。”
江陵侯低头,道了句:“儿子不敢。”
白老夫人指了指江陵侯,撇撇嘴:“还有你不敢的,你宠妾灭妻多年,我说你多少次,你改了吗,你偏心川哥儿和秋灵,我也说过你,让你一碗水端平,你听了吗?你看看川哥儿和秋灵被你纵容成什么样子了,嫡庶不分,无法无天,你这是偏心他们,还是害他们,要我说,你就是那后爹,养不教父之过的道理都不明白。教子需严,你小时候,你父亲是如何教育你的,你都忘记了?你留给他们金山银山,不如让他们自己有本事,好儿郎不吃分家饭,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就是忍不住偏心。”
江陵侯垂手站立,道:“母亲教训的是。”
“行了,你且看着吧,那些东西梧桐不会都要了,会分给弟弟妹妹的,有川哥儿的,也有秋灵的,不信你明日看看?这才是咱们白家的嫡女,爱护弟弟妹妹,有担当,若是哪日咱们侯府落败了,梧桐不会坐视不管,你看她与秋灵不对付,都是秋灵先招惹她的,秋姨娘害死了郑氏,梧桐恨秋姨娘的孩子也是正常,若是你与她换位思考,你能放过仇人的孩子,早提刀上去了,你自己做不到,为何要求你的女儿做到?你那样对她母亲,梧桐可有怨恨你,你那院中的红酒,不是桐儿给你的,都说吃人嘴短,你为什么刻薄梧桐?”白老夫人唠唠叨叨地说着。
江陵侯想辩驳几句,又听白老夫人说:“行了,你回吧,我累了,要歇会儿。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目光要放长远一些,那镇国公前途不可限量,白家以后是枫哥儿的,枫哥儿上进,又有闻晏照拂,你百年之后,白家也不会倒。”
说完歪在塌上,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都是上天注定好的。”
江陵侯出来,一路思索着母亲的话。回到书房,吩咐管家,将所有的东西抬到梧桐居去。
次日一早,梧桐将弟弟妹妹们喊到梧桐居。让他们每人挑了几样东西回去,并未偏心枫哥儿和朝阳,还让两位妹妹多挑选了两样。这事传到江陵侯耳中,让他无地自容,是他错看梧桐了,让管家送了些东西到梧桐居,还说弟弟妹妹的东西,原不应该让梧桐破费。此话不提。
再说那些个大人,回去后,将自己夫人训斥一番,让她们关好自己的事,不要东家长西家短的,小心那日惹祸上身,就连夫君的官职也不保了。
那些个夫人哭一遭、闹一遭、最后还得好好地赔不是,发誓改过自新,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过了两日吴大人等人,又一次登门拜访,说了一些赔罪的好话,当然礼物自然少不了,上门求人,哪有空手的道理。
江陵侯面容松动,让人请梧桐来。梧桐来至正厅,和各位大人见礼后,笑盈盈道:“我已知各位大人的来意,父亲都说了,再三叮咛梧桐,一定要规劝闻晏哥哥,各位大人放心,梧桐尽力而为,给各位大人一个满意的消息,各位大人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有了消息,立刻上门告知如何?”
吴大人等人见梧桐娇娇弱弱,说话柔声细语,皎若明月,眼若星辰,端的是绝色无双,怪不得得镇国公看重。听到梧桐如此说,只能点头同意,辞了出来。回家后再三叮嘱夫人,切不可再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梧桐送走各位大人,派人去了国公府,告诉闻晏,按计划行事。闻晏早知江陵侯府的情况,听见梧桐如此说,点头答应。又问梧桐今日的情况,小丫鬟一一说了。闻晏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几句好生照顾梧桐之类的话,挥手让人送小丫鬟出来。
小丫鬟刚出去,司琪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字条,面容严肃,似乎有些着急:“霜儿小姐送来消息,南边出事儿。咱们的人吃了败仗。”说着,将手中的字条递给闻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