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出声音弄死你。”
剑灵不置可否,“抱歉,我舌头痒。”
聂连卿蹙眉,他怎么贱的跟龙泽一个德性。
…………
云深手中拿着一条纯白色的绷带缠在虎口处,看到白乔他露出个温和的笑,目光落在她牵着的男孩脸上,神色漠然了些,他随意咬着绷带打了个结,走到白乔身边递给她一束幽蓝色的花。
白乔眼角微弯,“二师兄又送我这些。”
“小五说你喜欢。”
花杆上面的刺已经拔干净,她嗅着花香,长久打斗产生的倦怠一扫而空,眼前仿佛出现一副画卷,蓝色的花海随风摆动,朗月清风,虫鸟细鸣。
“是幻觉吗,我好像看到了岁月静好,和谐共生的场景。”
云深说道,“此花名为迷梦之镜,会顺应人的思想幻化出你想看到的景色,有安定神识之效。”
“谢谢二师兄。”
“别客气。”云深浅笑,伸手摸白乔的头发时,聂连卿拽着白乔的衣摆打了个哈欠,“姐姐,我好困啊。”云深的手落在空处。
白乔把剑灵喊出来,“把他安置在我帐篷旁边。”
聂连卿愣住,不陪他一起吗。
剑灵咦了一声,玩脱了吧。
白乔没去看他是什么表情,拉着云深在旁边坐下,解开他随意绑的绷带,虎口处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面萦绕着一层不详的黑气,皮肉有股腐烂的酸臭味,白乔并没嫌弃,掏出匕首帮他将腐肉挖了,“斑鹰的爪子毒气凶猛,除了将坏掉的肉挖掉,再没别的解决办法,二师兄对自己的身体也太不上心了。”
云深看着她低头时露出的发旋,轻声道,“习惯了,也没有那么疼。”
白乔知道他不是故意逞强,而是压根没把这点痛放在心上,毕竟曾经鬼王藤将他的脸毁了,那时候时时刻刻忍受刻骨之痛,他也只是沉默的闭关,从不在人前显露脆弱,云深大概就是那种不会哭不会要糖的小孩。
多了解他几分便会忍不住心疼他。
聂连卿眼神有些凉,白乔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剑灵环着手臂,冷眼看着那两个离的很近的身影,“白乔有六个师兄,每个师兄都对她好的不像话,她对每个师兄同样很在乎,只是看云深的眼神与其他几位师兄不同,她怜惜他。”
看他眼神越发幽深,剑灵连忙补充,“我帮你证明白乔并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走吧。”
“不再看了?”
聂连卿摸着自己头顶的发髻,“看什么,把自己酸死。”他才没有那么小心眼,他也没想过把云深解决掉,他什么都没想。
剑灵看着被他捏成渣的树皮,啧啧,吃醋的男人哪。
白乔将生肌散撒在伤口上,缺失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二师兄以后别让自己受伤了。”
“好。”
白乔笑道,“好什么,战场无眼,打起来的时候一团乱,不误伤就不错了。”
云深没有反驳她,只是如同往日那样揉她的头发。
“上面都是血还有土,你也不嫌弃。”白乔叹息,“这场仗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人修与妖修死伤无数,为有限的修炼资源,为人修与妖修积年恩怨,让人看不到战争的尽头。
天空纯黑一片,连个星星都没有,只有亮起的火把发出温暖的光芒,不远处耸立的帐篷绵延很远,像是蒙古包一般,山的那头是同样疲倦懈怠的妖修,双方就这般隔山对峙着,无人后退。
“早点回去休息吧。”
“师兄也是。”白乔晃了晃蓝色的花,“别替我寻摸这些了,师兄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云深笑而不语。
白乔看着他优越的长相默默感叹,二师兄的盛世美颜无论什么时候见都觉得是暴击。
唔,她想聂连卿了。
别人再好看对她来说都只是路途中可欣赏的风景,唯有聂连卿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可以抱在怀里放在心里时刻想念,白乔抓着传音螺轻声道,“为什么还不出现,你都不想我吗……”
聂连卿躺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烦躁的翻了个身,突然他猛地坐起来,白乔用传音螺给他传音了,他拉开布帘,身姿灵活的钻进白乔的帐篷,说好的暖床,他怎么能食言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故事差不多要结束了,撒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