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连卿眯着眼睛,没瞅出来那是个什么,喉间干涩,他乖顺的任她把吸管放到嘴里。
“咳咳……呸,你放了什么东西?!”
“从隔壁院子里摘了根葱。”
聂连卿睁着眼睛,看着白乔一脸正经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阮白乔,你可真有意思。”
白乔扯了下嘴角,眼神无辜。
“仙人来了,大家快出来拜见仙人!”
“大柱,快,去通知大家来验灵根!”
“哎,知道了。”
“仙人一来,村子就恢复正常,肯定是仙人救了大家。”
隔了太远的距离,白乔沉下心神将众人的议论听了个大概。
幸灾乐祸的撞了下真正出力的人,“哎,有人抢你功劳喽。”
聂连卿绷着脸,“无妨。”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如此拼命不过是为了自己。
“你梦中遭遇是否与我讲讲,若出意外我也好替你遮掩。”
聂连卿顿了片刻,三言两句把事说了。
白乔抿着嘴,眉眼含笑,小声嘀咕了一句,“红颜祸水。”
“我听得见!”
白乔不置可否,没去挑衅他残存不多的耐心,坐在院子里静静的听周围的声音。
…………
楚灵犀将验灵石收回,让柳江河与李石将有灵根的弟子带到一边,她走到村长面前。
“你们先前所说的邪魅是什么?”
村长诚惶诚恐的解释,“回禀仙子,前几日我们村子突然出现一害人性命的邪魅,村里的青壮男子死了好些,大家当时想出去求救却发现村子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挡不住了,今日……若不是几位大人出手,我们怕是都要命丧于此啊。”
“是啊,是啊,多亏了仙人降临。”
“多谢仙人救命之恩……”一群人拱手作揖跪在地上朝他们不停的拜。
楚灵犀诧异的呢喃,“邪魅?”他们奉宗门之命在附近寻找有灵根的弟子,对于他们口中的邪魅毫不知情,难道这村里另有修士不成。
柳江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法器,以法决催动,中间的石引不停的转动,“师姐,东南方有阴气,此处有异。”
“李石,你在这里保护这些人,我和柳师弟去查明情况。”
言罢,楚灵犀祭出灵剑驭空而去。
彼时,白乔正摆弄阵盘,为找不到头绪而烦恼,空气中的灵气波动镇的石桌都有些轻颤。
她有些诧异的抬头,那道白色的影子眨眼便至,灵剑绕着院子盘桓一周,剑上的少女蹙着眉头,好看的眼睛透出丝丝寒气,“果然有邪修隐匿至此。”
白乔警惕的看着他们,身上灵气运转。
柳江河咦了一声,握着法器停在聂连卿门前,“师姐,不是她,那人在屋内。”
楚灵犀从剑上跃下,看了一眼白乔便置之不理,剑风闪过,厚重的木板倏然碎成渣渣。
白乔咽了口唾沫,来者不善,而且武力值貌似挺高,打不过打不过……
柳江河小心的逡步而入,待看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又愣了神,“身负阴气是不假,怎的弱成这样。”
聂连卿恍惚着睁开眼睛,许是周围灵气逸散,他体内阴气开始蠢蠢欲动,漫不经心的看了对方一眼复又困倦的闭上眼睛。
“呵,你这邪修到是知趣,既如此,我便赏你一个痛快。”
“等等。”楚灵犀拦下他,美眸凝重,“这人看起来不像是邪修,把院外那个女子叫来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察觉对方并无反抗之力,柳江河顺势将法器收了,此番才认真打量神色紧张的白乔,眉目如画,身若拂柳,到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这语气自然而然便温和许多,“姑娘莫怕,我乃正心派弟子,来此查明阴气泄露情况,并无恶意,敢问屋内那人与你是何关系?”
白乔心内长出一口气,愿意听解释就行,她装出一派娇弱小白花的怯懦模样,“是我哥,他身体有异事出有因,并非作恶多端的邪修,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白乔添油加醋的解释,楚灵犀斩钉截铁的否决,“不可能,若非功法相助,正派弟子根本无从抵御阴气,更遑论将阴气吸入体内,经脉相斥,一定会爆体而亡。”
聂连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那样子离断气也不远了。
白乔逼出两泡眼泪,水汪汪的看着状似对美人心软的柳江河,“言语薄弱,我自知此话让人难以信服,只是我兄妹二人居住于此从未伤过一草一木,那邪魅强大,若非我哥哥拼死抵抗,这整个村里的人怕是都要殒命,二位道友是名门正派弟子,怎能仅凭一股阴气就认定我哥哥是坏人,如此我们也太过冤枉。”
白乔抽噎着趴在聂连卿身上,他看着自己胸襟上的泪嘴角抽搐,似是在憋笑。
白乔的手在他腰侧拧了把,敢笑出声我就不管你了。
“二位道友是否详细探查过遇难之人的情况,他们皆是被吸去精气而死,我哥哥是男子,怎会如此行事?还有,村内有一个名叫夏荷的姑娘,她曾被邪魅附身,对此事也略知一二。”
楚灵犀沉思片刻,依旧怀疑,“你哥哥只是凡人,他是如何与邪魅周旋的?”
白乔双手掩面,状若含羞,“此事实在难以启齿,那邪魅……她看我哥哥容色出众,竟然……竟然想要与我哥哥结秦晋之好,甚至还裸.身相诱,若非我哥哥意志坚定,恐怕也已遭其毒手。”
然后巴拉巴拉无数。
聂连卿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横木晃神,女人天生便是戏子,尤以阮白乔为甚,你给她一个大纲,她能延伸出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且还与真相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