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震惊得直接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她重重的把龙头杖杵在地上,气得脸色铁青,她用手指着跪在君芷兰身边的蝶湘,满脸愤怒的道:
“反了!简直反了!岫画,你去给我拿戒尺来掌她的嘴!我倒是要她说说,她一个姑娘家,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种肮脏下流的东西!”
“老夫人别动气,仔细伤了身子,老奴这就去把戒尺拿来!”李嬷嬷急急的朝老夫人行了一礼,再次从厅中退了出去。
蝶湘见自己要被打,急忙磕头讨饶。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奴婢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见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看着连讨饶都不忘狡辩的蝶湘,也懒得再和她废话,等李嬷嬷拿着戒尺,带着两个丫头从厅门口进入会客厅以后,老太君便看也不看蝶湘,冷冷的开口说了句:
“给我打烂她这张只会扯谎的嘴!”
李嬷嬷领命,抬手示意跟着她进入厅中的两个丫头把蝶湘架起来,随后便毫不客气的一戒尺扇在了蝶湘的脸上,伴随这戒尺“啪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蝶湘高亢的痛呼声。
君芷兰跪在蝶湘的身旁,看着被打得脸颊红肿的蝶湘,只觉得心脏都在胸腔里颤抖,生怕那戒尺下一秒就落在自己的脸上。
荷露跪在蝶湘前面,听着身后那无比清脆的响声,只觉得那戒尺仿佛正抽在自己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咬着唇,拳头捏得死紧,低下头恨不得自己立刻失聪。
与这两人恐慌的心情不同,坐在一旁的君青岚只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只觉可惜,可惜这戒尺一时半会儿打不到她君芷兰的脸上。
怪只怪君芷兰做事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能够直接证明她与事情有关的证据,更何况,君青岚这次把事情抖出来本就是临时起意,很多东西她也来不及去查探,就连那个碧玉镯子,都是君青岚临时起意让锦歌放到蝶湘的箱柜里去的。
这也得多亏她那日留了个心眼,那日锦歌跟在荷露身后,看到荷露去到幽兰阁把碧玉镯子送给蝶湘,在锦歌及时回去向她禀报后,她就猜到,若是君芷兰看到这个镯子,必然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
而君芷兰也如她所料的那般,在看到这个碧玉镯子出现在蝶湘的手腕上后,就立刻让她去把镯子处理掉,不过让君芷兰没有想到的是,蝶湘并没有把镯子摔碎扔得远远的,而是就近把镯子埋在了离她住处没有多远的地方。
君青岚想,蝶湘或许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想着有一天能够离开君芷兰,把镯子留下也是为了离开时可以拿去典当行把镯子当了以换取盘缠。
但蝶湘做梦都想不到,这镯子竟然会成为她的一张催命符。
李嬷嬷打在她脸上的戒尺一点都不留情面,一次又一次,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她甚至连痛呼声都渐渐沙哑,脸上的疼痛都有些麻木了。
现在蝶湘也终于明白,君芷兰所说的撑住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如她所想,她除了撑住,根本别无他法。
她一直都没有开口,戒尺也就一直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直到君青岚所坐的位置都能够看清蝶湘高高肿起的脸上渐渐渗出血丝,若是再打下去,蝶湘这张脸必然就毁了。
老太君也同样看到了,她走上前,对李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停下。
“你可有什么要说?”老太君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