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是不是活着都很难说!
想到这,丁季云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端端正正放在笔盒里的那只毛笔。
难道说邵昭会死,是因为她用这支笔操纵现实?
很合理啊!
没有人能做出这些还不付出代价的,操纵那么多人的人生,下笔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很诡异的,丁季云的目光从那支笔移到了那两摞稿纸上。
他在看那些成稿墨线。
他的色感很好,箱子刚打开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这些漫画不是用黑色颜料画的,而是深红色。
有什么颜料的颜色是深红近墨的?
氧化后的血液。
丁季云眼前闪过了邵昭那张苍白过度的脸。
……失血过多?
丁季云的身体不受控的抖了一下。
唯物主义世界观趋近于崩塌,没了约束,他的脑洞越开越大。
他已经开始想邵昭给他留的那封信里,被摸糊掉的那句话,会不会是这支笔自己干的了。
邵昭作为得益者与受害人,肯定会提醒他使用这支笔的限制,毕竟他是她费心尽力保护的偶像,肯定不会想他和她一样英年早逝。
但这支笔就不同了,谁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靠着吸食主人的生命力维持“神通”?
所以才会故意模糊掉关键信息,让他用的时候不注意,然后把他的命也收割走……
我不用还不行吗!!
丁季云啪一声关上笔盒盖子,甚至想拿透明胶带把它完全封死,但家里的零碎早就收得一干二净,只好作罢,丢到旁边眼不见为净。
然后他拿起最后一页稿纸,看着上面的内容,深深叹了口气。
这张稿纸上画着尚未发生的,六月七号零点的内容。
没有等到他的保险柜里,银色的箱子尚在,但箱子里的稿纸全部洒落到了某条河中,稿纸上的墨迹被浸泡后完全花掉看不出原样,顺流而下,不知飘去了哪里。
而那个笔盒则落进了一个马上要被垃圾车收走的垃圾桶里,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被人翻找出来重见天日,还是和其他垃圾一样焚烧或者掩埋。
七号早上八点半,银行上班,丁季云见过的银行经理打开保险柜,看到的就是一个空的箱子。
稿纸最下方,邵昭用铅笔写了一行字。
——“哥哥能看到这张纸就说明它们已经到了你的手里,把这张纸烧掉就不会变成现实了,爱你。”
把稿纸烧掉,上面画的内容就不会变成现实了?
丁季云起身打开燃气阀门,在灶台上点燃了那张稿纸,一边看着它燃烧,一边思考这句用铅笔写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按照他之前的猜测,稿纸上画面内容起效靠的是那支笔和特殊的,疑似血液的颜料,但稿纸本身会不会也有问题?
这么想着,丁季云丢掉烧得只剩最后一小块的稿纸,看着它在落地的过程中燃烧殆尽,关掉燃气阀门,把灰烬清扫干净,转身回到客厅。
他从那两摞稿纸中挑出了一张单看没什么问题的画稿,折了两折揣进口袋,其他的稿纸都放回原位,合上箱盖,塞到茶几下空荡荡的抽屉里,再用塑料布盖好。
最后,拿起刚才被丢得远远地的笔盒,犹豫两秒,同样揣进了外套口袋,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当然,出门之前,他没忘重新扣上帽子戴好口罩。
半个小时后,丁季云来到了某大型画材超市,拿着那张画稿直奔服务台。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这种画纸吗?”
工作人员看了捂得严严实实的丁季云几眼,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看,然后说:“C区画纸26号和28号你看看呢,应该就是那两种中的一种。”
“谢谢。”
丁季云拿回画稿,转身找C区。
等他走远,服务台的两个工作人员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意外。
“刚才那个,是季云吧?是吧?”
“对,我也觉得是,一定是我家云宝!”
“都说丁季云的最爱其实是美术,我现在信了,他们就一天假期吧,都要跑来找画纸。有这个时间怎么不多练练唱歌跳舞呢,舞台上划水多难看啊!”
“你给我闭嘴!云宝有那张脸怎么都行!!”
“……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