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司寒答应得很快,“什么时间?”
“我都可以。”
“那就上午九点?”
“好。”
一个好字落下,尘埃落定。
苏缨垂下眼帘,将门禁卡、电梯卡和司机的名片拢在一起,停顿了一会儿,拿起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叠放在最上面。
只剩下车库的遥控钥匙,被苏缨轻轻地压在银行卡上。
这个意思很明显,陆司寒给她的东西,她都收下了。既然陆司寒如此认真地接纳她的靠近,这一次她不打算再拒绝。
“那个秋千,要不要去坐一坐?”陆司寒的声音,再次打破了玻璃房内的安静。
苏缨:“……”
不就多瞄了一眼,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什么冷漠寡言,可拉倒吧。
今天晚上,从开始到现在,真正寡言的人是她才对。这母子俩你一套我一套,就这么将她吃定了,绝对不行。
“好啊!”苏缨挑了挑眉,起身道,“你帮我推?”
陆司寒没有开口,走到秋千吊椅的后面站定,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答案。
反倒是苏缨呆了一呆,对陆司寒的干脆很意外。
话都说出来了,苏缨也不犹豫,很快靠近秋千吊椅,搭着扶手坐了上去。藤条编织的吊椅很轻,后背靠着柔软的抱枕,就算双足悬空,也觉得十分稳当。
后面传来一个柔和的推力,苏缨连人带吊椅,被这股力量往前推行,到了一定的高度,再重重地落回来。
这般反复几次,吊椅在惯性的作用下,前后摇晃摆动起来。
没过多久,苏缨就让陆司寒停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没有等到林如雅回家,苏缨被陆司寒送了回去,当然还是司机开的车。
目送苏缨进门,陆司寒才让司机掉头。
客厅的灯还亮着,苏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让苏缨没想到的是,苏父居然也回来了。
公司正在上升期,上个月刚接了一个大订单,最近几乎没有晚上12点前到家过,早上又不到7点就出门了。
作息时间上的错开,苏缨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
“苏苏回来了。”
苏母转过头,笑看着苏缨走近,“看你的样子,今晚应该过得不错。司寒送你回来的?”
“嗯,刚走。”
苏缨答了一句,坐到苏母身边。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是不是公司的事忙完了,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公司的事哪儿忙得完,忙里偷闲罢了。”苏父放下手中的财经晚报,轻轻皱了皱眉:“司寒特意送你回来,怎么不叫他进来坐坐,喝杯茶?”
“太晚了,我让他先走了。”
苏缨知道苏父的想法,是觉得她没礼貌了,也没太在意。
停顿了片刻,说起第二天搬家的事。
“爸、妈,我答应了――明天搬去司寒家,他早上来接我。”
“这么忽然?”苏母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还没毕业,婚礼、婚礼的事也没谈,就让你直接搬过去,是不是太草率了?”
“什么草率?早就该搬过去了!”
苏父接过苏母的话头,看着苏缨露出一丝笑容,“这件事你做得对,之前司寒出差不在,你在家里面住着,我没有多说什么。别听你妈的,都领了结婚证了,不住在一起像话吗?”
“苏苏啊,看到你和司寒处得好,我就放心了。当时你一头栽进去,我是真怕你――”
苏父摇摇头,自己先笑了起来,“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司寒是个好孩子,你跟着他不会吃亏,我这双眼睛看人,还从来没有出过错。”
“爸,这我当然知道。”
苏缨站了起来,坐到苏父的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我要是早听你的,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你说李昱澄优柔寡断,耳根子比较软,关键时刻缺少决断,极可能会受不住诱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开始我不相信,你让我平时多注意,我认为是你不信任他,更不信任我。”
“事实证明我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没有柳诗妍,明天也会有黄诗妍、刘诗妍。”
“爸,我真的知道了。”
“或许在这世上,谁都可能伤害我,但你和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