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哆嗦着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匆忙赶回总裁办公室。
严咎倚在办公桌前前,手里拿着本文件,漫不经心地说:“他都收下了?”
“都收下了。”
“哼。”严咎说,“胃口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吃得完吗!”
特助震惊,不是你知道厨房没有鲜虾只剩下奥龙,看到个头之后非常开心,二话不说就要求全部送过去,还一再强调务必一个不留吗!?
然而特助只能顺着总裁的话,老老实实地说:“是是是,谢瞳年龄还小,社会经验不足。”
严咎胡乱翻了几页,也没心思看下去,又问:“他怎么样?”
特助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
“满不满意!喜不喜欢!”严咎瞪了特助一眼,好像奇怪他为什么不明白这么简单易懂的问题。
特助回忆谢瞳皱起的眉头,谢瞳满不满意他不知道,倒是此刻严咎脸上像是发春,分明是对自己英明神武的决定又满意又喜欢。
于是他毫不违心的一点头,“非常喜欢!还夸您的比他的大多了!”
“我是比他大。”严咎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特助:?
严咎随便揉了两下头发,打乱了梳理整齐的背头,反而有种雅痞的俊俏。再配合嘴角若有似无笑意,分明是希望谢瞳馋他似的。
严咎口嫌体直地说:“他太热情了,我不是不想接受,也不是受不住……只是他那么小,能懂些什么,我怕他一时冲动,得慢慢教育。”
他想和人聊谢瞳,但他又没什么朋友,家里只有个听完这些可能翻白眼厥过去的老管家,于是忍不住跟人至中年的特助多说几句。
“是非常热情!竟然为了追您在面试上说那些羞死人的话!”特助硬着头皮说,“我追我老婆时都不敢说这种话。”
严咎满意地点点头:“你当然不能跟他比。”
特助上赶着讨好总裁,反而被戳了一刀,十分想死。
*
谢瞳想在储物间里苟到下班,然而注定不能如愿。
这间储物室用来放不常用的办公设备,一周都难得有个人来。
原本也没有人看见谢瞳躲进来,只不过后来特助拉着推车,一层一层咣咣当当地找人。
于是,再也瞒不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位在面试上公然说出他就是馋严总身子的谢瞳,没有被扫地出门。
甚至在午饭时为严总剥了一饭盒虾仁,还收获了严总精心准备的谢礼。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今天一会来个人一会来个人,一个小时后,门也不用关了。
谢瞳打开门,拉了张椅子挡上,大大咧咧地示意他们看吧,又不妨碍他摸鱼。倒是门开开关关,挺碍着他苟到下班的。
如果天天能有这些,还能摸鱼拿工资,不要脸算得了什么?
吃都吃不饱了,要脸干嘛!
谢瞳心安理得地苟到下班,飞快地冲向地铁站。
孩子们听见掏钥匙声,回忆着昨天的美味,飞快地冲到门前,打开门。
谢宛:“哥!”
谢昂:“哥!”
谢纯:笑得像朵太阳花.jpg。
然后三个孩子惊掉下巴。
谢宛最先反应过来:“哥你拖回来的是什么!怎么一股子海鲜味?”
“就是这些。”谢瞳解开塑料袋,小心拿出一只在桌上,闷了那么久都没死,可见有多新鲜,“你会做吧。”
家里一般都是谢宛做饭,但大多时候也是炒个青菜,这可难死她了:“不会,而且哥,那么多,你确定都要吃?这玩意很贵吧?我听说一只能买一头猪!哥,你从哪儿弄来的?”
打一只名叫“严总”的boss掉下来的,谢瞳不好意思直接说,就撒了个谎:“公司给的福利。”
谢昂搜价格,“嗷”了一声,又惊又喜:“我毕业了也要进你们公司!哥!这个规格!这个体型!九九九一只!这里有一堆!我们发了!”
谢宛当即拍板:“行,我们留一只……算了,两只吃,剩下的正好卖了。”
谢瞳茫然:“卖什么?”
“当然要趁新鲜最能要上价时卖了!”谢宛疑惑的看了眼谢瞳。
她大哥不是最会投机倒把吗,为了大家都能念书,就没有谢瞳不卖的东西,路上看见饮料瓶他哥都会捡回来呢。
谢宛:“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去写个牌子,就打五折卖,谢昂你带着谢纯看摊,哥你上次摆摊用的二维码放哪了赶紧拿出来用。”
谢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脾气,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连谢瞳都要靠边站。
谢昂一回家就只想吃饭睡觉,委屈地反抗:“为什么是我去看摊子……”
谢宛嘴甜讨人喜欢,在学校里就最受老师欢迎,每周一的国旗下演讲十次有五次都是她。让她去卖,分分钟卖光。
她斜了谢昂一眼,“因为我要学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刷题还能年级第一!”
谢昂赶紧抱起谢纯往楼下跑,免得又被姐姐叨逼叨。
一楼是门面房,谢瞳把摊子支在一家米面粮油店前,按谢宛的意思,还送了老板一只。
这家店老板前些年出过车祸,腿不好,家里有个女儿在念书,也没什么钱,雇不起正常价的劳动力,又经常需要有人卸货搬货。不管是谢瞳,还是谢昂,还是两兄弟一起干活,老板只用付半个人的价就行,两家人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摆好摊子,谢瞳回去处理自家吃的奥龙,仔细洗刷干净,用锤子锤成块备用,等谢宛煮龙虾粥。
整个过程中,手机时不时响起收款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