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初毒化肥养育的毒茶叶曝光后,警察调查到,买进毒化肥的企业是江家,协议合同单上写的也是江言信的名字。
因青山茶叶的出名被养活的毒化肥厂厂长被捕后,又十分精确的说出了自己当初就只找了江家提供毒化肥。更有江家的人出来作证,曾在江家见过前来洽谈的厂长。
在那个网络和电视媒体还没能发展的年代,荣孟当先在报纸上登了致歉声明,声明此时自己也有错,作为大股东,没能好好监督茶叶的种植相关情况,并表示自己会将所有青山茶叶所得尽数赔偿因种植毒茶叶出现病症的人们。
纪向文不似后来他的儿子纪西沉,那么地有心计安排,见到大势已去,亦也是立即登了致歉声明,主动赔偿损失。
按理说人证物证已齐全,江言信是要被关押调查的。
他也的确被关押了,但他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样也要为自己辩驳几句。
老爷子亦相信自己言传身教的儿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便高薪请了律师,以物证未能准确证实为由,高额将江言信从牢里保释了出来。
“那个厂长我的确见过,但他和我说是荣孟派他来和我洽谈的,因为荣孟没时间,就由我和他商谈合作事由。当时慎庭刚出生不久,青云身体极不好,公司里又不止有这一件事情需要我挂心,我相信荣孟……可没想到……从他让厂长来找我签字的时候,就布好了局!”
江言信身体也是不太好的,强直性脊柱炎让他无法长时间地站立,脸色显得有些白。
“我也是喝了毒茶叶的受害者,自那件事后,我便生了一场大病,年纪轻轻的身体患了强直性脊柱炎,二十多年来未能被治愈,再也直不起腰来。试问,如果我早知道那化肥含有大量催熟剂与毒性,我又为何会喝那茶叶呢!”
很多年了,这件事已经压在他的肩膀上,压在他的心头上很多年了,他直不起腰亦解不了心结。
啪、啪、啪!
坐在椅子上的莫擎允再一次用力的拍起手来,眯眸看着江言信的肺腑之言,点评道:“还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年度大戏啊。你们不去写小说都可惜了!”
秦伯看了莫擎允一眼,又转向江言信,“你那是报应!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条人命的报应!即使你真的受厂长蒙骗,那为何出事之后没有及时遏止阻止,而是继续任由着我们继续使用毒化肥,直到人出了事还在用钱势压着不上报?!荣家和纪家都认错了,就只有你们江家,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没错!”
江言信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道:“我有错,我错在自己投资的生意不上心。但毒化肥这件事,我是到后面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才知道的,我敢赌咒!若我早知道,一定会第一时间带去阻止村民再使用毒化肥劝阻大家不要再喝茶叶,而不是任由二十一条人命被毒化肥带来的病症折磨致死!”
莫擎允随手将餐桌上下人没来及收的水杯砸在了江言信的脚下,阴翳的眼眸如同寒冰,咬着牙:“按照你的意思,所有的错都在荣家身上,和你江家没有一点关系了?你的意思是,荣家为了陷害你们江家,不惜毁了一座山一个村了?!你们江家多有面啊?”
下人们本来还在恐惧的哭泣,被这一水杯吓得声音都不敢出了。
江言信站立在原地,凝视着莫擎允,似乎也是想从记忆中携取一丝有关于他的内容,可惜没有。
莫擎允好似看出了他的目的,翘起二郎腿,依然是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
“不用想了,你没见过我,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我,我还没出生。”莫擎允歪起头,手肘曲起靠在椅背上,“啊,你现在肯定在想,我是荣家哪一个幸存者的孩子,是吧?”
江言信没有说话,默默收起探究的眼神。
“你们的故事说完了,到我说我的故事了,我的故事比较短,但是江先生您……肯定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