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晚脸色不太好的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轻道:“妈,江少喜欢她不喜欢我,自有她的好,我们不好这样说人家。”
余太太笑着嗔了余非晚一眼,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人都把你喜欢的人抢了,你还帮人说好话呢!”
余非晚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轻道:“妈,好了,别说了。”
余太太叹口气摇摇头,便挽着余非晚去别的地方了。
“哟,周总,这是事务繁忙,所以姗姗来迟了?”
“不好意思方董,公司临时有点事,迟到了。”
这温柔和煦的声音……
林挽在听到的第一秒,后背倏的挺直僵硬,连呼吸都停滞。
她艰难的扭过头,甚至在那短短几秒不停祈盼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个人。
可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周彦博亦在林挽看过来的那一秒,看到了她。
他看见了她与以往都不同的精致惊艳,自然也看见了她身上披着的黑色风衣,和她身边站着的男人。
温煦的笑意渐渐冷却,然后从难过,到愤怒,再到最后心灰意冷的一抹讥讽冷笑。
江慎庭察觉到林挽异样,转过身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冷笑过后从视线离去的周彦博。
林挽在发抖,不是冷的那种发抖,是在极力忍耐的那种抖。
江慎庭蹙眉,掌心还未伸向她的肩头,就被瞬间躲开。
林挽砸极力压抑着自己的不镇定和心慌,问道:“你知道他会来?”
江慎庭脸色变冷,“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来。”
林挽转眸,目光对上江慎庭时,很淡很疏离,参杂着不稳定的将信将疑。
“我有点闷,出去走走。”
林挽喉头干涩,临走前看了一眼身上还披着的黑风衣,脱下来,还给他。
江慎庭接过风衣,薄唇逐渐紧抿,在林挽离去的那一瞬,周身三尺都写满了生人勿近的冷。
林挽一路走到酒店后面的花园,疲惫的在石凳坐下,微凉的风吹过脸颊,这才感觉放松了些许。
可想起周彦博刚才的那一眼讥诮,心中又不自觉的生出难过。
相爱六年,相濡以沫的一抹抹仍记在脑海,最后却变成这样。
林挽两只手肘撑着膝盖,将脑袋靠在了手背上,无奈又悲凉的叹了口气。
周彦博站在她不远处,满腔的悲愤告诉自己不要再看,可却怎么都阻止不了自己的眼睛。
大堂,宴会厅二楼。
江慎庭两手撑在栏杆处,脸色紧绷的看着楼下的觥筹交错,目光凛冽的在宾客中梭巡了一圈,发现没有找到周彦博的身影。
他眉间一蹙,从二楼看向通向酒店花园的后门。
男人转过身准备下楼去后花园,目光却在不经意间一瞥,看到对面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打横抱起身着旗袍的女子,缓缓朝电梯间走去。
是余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