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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太子的(番外篇)(1 / 2)


南楚国都西街的君知茶楼,每日申时便会有位说书先生讲解历朝趣事。

这位说书先生言语风趣,不少百姓有闲工夫时,都会来听他讲上几段。

茶楼就开在西街人流最多的地段,一楼摆放了一排排长凳,那是普通百姓听书的地方,二楼则是雅间,是专供有身份的人来消遣的。

茶楼平日里生意就不错,这几日更是座无虚席,就连后排空地也站了不少人。

只因这几日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并非前朝趣事,而是南楚人自己的经历。

这事在别的地可听不到,众人皆知,君知茶馆背后的主人,是南楚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可是南楚的传奇人物之一,也是不少女子崇拜的女中豪杰,这位旧南楚曾经的县主,云家的下堂妻,在攻城那日,拿剑直接斩杀了敌国主将。

火光中,她的身影直接就刻进了百姓的心里。

也只有她那样的身份,才能在西街开这样一间茶楼,不同于其他茶楼的说书人,他们讲的皆是老话本,而君知茶楼里的故事,都是重新编纂。

能在街巷里提及新朝那些事,必然是得到了皇权默许。

由此可见,朝阳公主却如传闻一样,很受新帝器重。

说书先生的故事,是从宣帝驾崩后开始的,那里面有些事百姓知道,有些则是一知半解,更有甚没听过的。

不管是真是假,光看说书先生那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便已经能让在座的人信了七、八分。

其实这位说书先生表情并不生动,但那说故事的眼神,总能给人一种声临其境的错觉。

也就是这两年,百姓们才有心思坐下来听听故事,前十年南楚的子民可都是过得人心惶惶。

宣帝突然驾崩,并未留下遗诏,一场宫变后,四皇子楚彦即位称帝,与此同时,远在北境的三皇子楚越,被大梁摄政王赵邝擒获,要南楚交出十个城池,方可放人。

刚继位的熹帝不愿,赵邝当即斩杀了楚越,挂在城外三天三夜,之后便一举破城,连攻下南楚十座城池。

随后便是长达五年的战事,珩帝最终不敌赵邝,在被攻破皇城的那一日,自刎在了大殿中。

赵邝登位后,加重赋税,重武轻文,荒盈无道,本就被长达多年战争弄得苦不堪言的百姓,更加怨声载道。

可皇权面前,他们如蝼蚁一般。

官匪当道,百姓们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直到六皇子楚珩重新夺回南楚,才将他们解救了出来。

楚珩登记后,施以仁政,减免赋税,重开恩科,又颁布了许多利于民生的政策。

百姓听闻他们之所以能过上好日子,不但因为新帝仁德,还归功于新帝的老师。

那位帝师曾是前太子的伴读,在太子因剿匪意外身亡后,就辅佐起了当时无权无势的六皇子楚珩,这位六皇子并未参与宫变,所以只是被刚继位的熹帝遣去了封地。

当年熹帝分给楚珩的封地地处荒凉,可帝师却不离不弃的随同,短短几年时间,更是将封地治理得富饶起来,不但民生安定,还自给自足,又因为地处偏远,并未受到战事的影响,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赵邝占了南楚后,几次想要攻下封地,却因为地势原因,久攻不下,便也只能放弃。

六皇子蛰伏多年后,与朝阳公主里应外合,一步步夺回了南楚,而期间经历的几次危机,都被帝师所化解。

所以六皇子能登上帝位,他这位老师功不可没,原本新帝登基后,想要给帝师加官进爵,供奉于太庙,可却被帝师拒绝。

更是在新帝登基一年后,归隐田园,不问世事。

对于这位传奇又神秘的帝师,百姓们知之甚少,而今日君知茶楼,就讲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众人不觉听得入神。

掌灯时分,西街巷尾的一间宅子内,不时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院子里,一名青年正躺在椅子上,望着手里的玉佩出神。

他面容精致,却带着一丝病态,时不时的用手抵唇,不让自己继续咳下去。

屋内走出一名侍从,他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快步走到院子里,将那间披风披在了青年身上,不赞同道:“公子怎么又穿得如此单薄。”

苏遇将披风往上拉了下,浅笑道:“饭做好了吗?”

“早已做好了,公子想先吃,还是等阿丁回来一起。”侍从搬了个板凳坐下,把矮桌旁凉掉的茶水换掉,重新倒上热水后,递给了苏遇。

苏遇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嗓子没那么痒后,才开口道:“等他一起吧,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他把茶递给侍从后,又弯了弯嘴角,开口道:“阿戊再做一道酒酿甜丸吧,今日想吃。”

“不行。”阿戊顺手将茶杯放好后,摇了摇头:“大夫说公子的身体,不适合吃这些。”

“一月只吃一次,不碍事的。”

望着那双清澈的黑眸,阿戊最终妥协起身,朝着厨房而去。

本来就是因为阿丁总顺着苏遇,他才接手家里的杂事,但等他接手后,也总是忍不住顺着苏遇。

他们都知道,苏遇的身体亏损得厉害,根本就撑不了多久了。

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早年太子殿下刚死那会,苏遇不动声色的去了六皇子身边,却一直暗中调查太子死因,知道那次剿匪会失败,是遭了四皇子的算计后,变得更是谨慎起来。

阿戊和阿丁那段时间被太子调去做其他事,因而没有一同前去剿匪,所以才幸免。

被苏遇收留后,就一直跟随他左右。

追随苏遇多年,两人一直不解他是为了什么,明明太子对他并不算好,在太子死后,却只有他一人执着于真相。

辅佐六皇子登位后,更是只求他将太子当年遇害之事,记录在史册上。

起初,阿戊以为苏遇是喜欢太子的,但有次醉酒,对方却说自己欠太子一份恩情,所做之事,只为报答他。

苏遇看似随和,执拗起来,便是谁也劝不住。

这个理由放在别人身上,阿戊是不信的,可是换做苏遇,他便信了。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阿丁抱着一卷册子,手执灯笼走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人,跟在他后面进了院子。

“今天听书的人多吗?”苏遇披上披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丁点头:“我又把他们给说哭了。”

苏遇笑了:“阿戊在厨房,你去帮他一下。”

阿丁闻言离开。

“陛下怎么又来了?”苏遇捏着玉佩抬头,望想和阿丁一起进门的男人。

语气平和,不卑不亢。

楚珩上前一步:“想来看看你,朕带了御医一起来。”

“陛下不必费心了,都是老毛病。”

苏遇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连他师父都无力回天,御医就更加束手无措了。

他想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如今已经没有遗憾。

苏遇起身回了屋内,楚珩便也跟着上去,这已经是他七日内,第三次来苏遇的宅子,后者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

楚珩明白,苏遇情况很不好,近半年更是用药吊着命。

苏遇走得很慢,楚珩就那么看着他的背景,跟着他一起走到桌子旁。

“这个你拿去。”

苏遇将一本厚重的册子递给他,这是他近两年撰写的一些民生问题,已经相应的对策。

楚珩左手背在身后,指尖陷进手心里,重重一握,最终什么也没说,接过了那本册子。

“你长大了,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了。”苏遇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个‘仁’字递给他,温声道:“记住这个字,你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末了又道:“留下来吃饭。”

“嗯。”楚珩有许多话想问苏遇,但最后只化成了一声低叹。

苏遇难道吃上了一碗饭,又喝了一碗酒酿甜丸,他已经很久没吃得这样多了。

阿丁很高兴,洗碗的时候一直跟阿戊说公子这是要好了。

等公子好了,他们就去西湖钓鱼,嵩山看日出,也能去以前的封地,看下隔壁家的阿黄。

阿戊却有些担心,频频望向院子。

苏遇送楚珩到门口的时候,后者突然转过身,替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目带期盼的开口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一次,苏遇没有责备他,淡淡点了下头。

“你要好好吃药。”

“好。”苏遇又点了下头。

楚珩这才回身跨上马车。

马车一路驶向巷口,等彻底看不见那辆马车后,苏遇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他躺回院内的椅子上,手里依旧握着那块玉佩,想着该将这个物归原主才好,屋内有他留给阿丁和阿戊的信,他们定能办好。

睡着前,他眼前有画面飞快的闪过,里面有他,有太子,还有很多这辈子打过交道的人。

只是那些经历,他却未曾经历过。

最初是行宫那一晚,他没有受到强迫,楚泽宁愿伤害自己,也没有伤害他。

后来又一步步靠近他,太子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温柔待他,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他内心忐忑但欢喜。

最后他甚至成为了君后,被那个男人护了一世。

怎么可能呢,就连在梦里,他都不曾梦过。

苏遇笑着闭上了眼睛。

……

“太子正在午睡,我先领你去偏殿候着。”

苏遇如梦初醒的睁开眼,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热得恍惚。

脚步下意识的跟上前面的人,那人穿着太监的衣服,他微微抬头,便看到了远处的宫墙。

这里是南楚的皇宫?

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己上一刻,还是一缕残魂的状态,看着阿丁阿戊处理他的身后事,看到楚珩在他墓前哭得像个孩童,然后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名太监领着傻乎乎的苏遇进入偏殿后,就离开了。

临走时还嘱咐他莫要乱跑,深怕这人出了乱子,连累到自己。

太子殿下虽然亲和,但发起火来,也是不讲情面的。

苏遇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四周,满脸的疑惑。

太子?

苏遇伸出五根手指,看着自己缩短了的手臂,有些迷茫的陷入了沉思。

是梦吗?

他捏了捏自己脸,好像又很真实。

苏遇思索了片刻,抬步走向了右侧的书桌,那上面摆着一些书册与公文。

他伸手挪开上面的两本策论,翻到一个写有日期的公文。

庚子年六月初九。

苏遇抓着公文皱眉,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是梦的话,难道是回到过去了?

彼时,他应该是十一岁,七日前他刚参加过国公府举办的寿宴。

落水后,还差点在继母面前败露了哥儿的身份。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宫里,刚刚那个太监说太子在午睡,明明记忆里,现在太子应该昏迷不醒才对啊。

苏遇镇定的将公文放好,决定见机行事。

如果真的回到过去,他决不能再让太子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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