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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人狠话不多(2 / 2)


花折说着话,拿小勺子挖出一小坨来,笑着喂进许康轶口里:“你的胃一般,再好好将养个一年再吃冻得东西吧,今天算是吃小灶,你只能吃五口。”

许康轶打小胃气便弱,十来岁的时候就因为胃出血吐血不止,因为奉血的事才机缘巧合的和花折有了千丝万缕的关连,后来即使金尊玉贵的百般调理,也时时胃痛。花折苦心将养多年,终于算是慢慢恢复,尤其是瘟石之症治愈了之后,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冰冻凤梨糕入口冰凉清甜,即带着凤梨的酸甜可口,还有牛乳的醇香,沾在唇上了一点冰渣,许康轶都毫不浪费的舔下来,觉得自己通体舒泰:“那剩下的怎么办?”

看他那贪吃放松的样子,花折狡黠一笑:“剩下的我帮你吃。”

夏日衣衫清凉,许康轶晚间视线看什么全是朦胧的轮廓,月光下看花折,更填三分丰神如玉:“铭卓,我看勒朵颜对你这个哥哥表面上不错,有什么好东西的全想着你。”

花折抬手泡茶若有若无的轻笑:“我们夏吾和大楚不同,王后仅一人,其他皇宫中女子全叫做侍应,母亲生了我姐姐、我还有勒朵颜,勒朵颜最小,生下来没几年我母亲便也在政治斗争中被牺牲掉了,勒朵颜和我最亲,小时候是在我怀里长大的。”

许康轶低头品茗,回忆起勒朵颜在两军阵前的肆意挥洒,有些想知道花折的过去:“勒朵颜武功高强,到什么程度?”

花折看似不以为意:“和元捷差不多吧,算可以了,估计一个耳光就能打死我。”

他伸手将许康轶的茶盏轻夺了下来:“别刚吃完了冰的又喝热茶,一冷一热牙齿受不了,容易炸裂了。”

许康轶:“可是你,除了射箭,连军中普通士兵的身手都没有,是和你自小的疾病有关吗?”

花折颔首:“嗯,我特别小还没发病的时候学过一两年来着,拉了拉全身的筋骨,后来气脉不行,也就算了。”

“夏吾崇尚歌舞,我就由着性子学了点乐器歌舞之类的,可这样一来,也成了夏吾国祸国殃民的正统奇葩,再加上那几年国家政局动荡,想杀我的人不计其数,我姐姐也成了牺牲品,我不能自保…也厌恶那种野生动物似的争权夺势,正好梅绛雪可以帮我,我就潜逃了。”

许康轶觉得虽然轻描淡写几句,不过无数危险心酸隐藏其中:“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吗?说说你的夏吾国,我很想听。”

可能乱世中人,人命如同草芥,位高权重者亦不能自保,他们每个人心中全有一道亲情伤痕,许康轶的伤痕是泽亲王,凌安之被剜去的心肝是凌霄,而对于花折,则是他的姐姐长公主。

提到姐姐,花折笑得像是回到了少时长大的锦簇花繁的大花园:“我母亲美艳无双,是很聪明,不过过于敏感,不敢过度管我,长姐如母,是姐姐把我从小带大的,姐姐的眼睛特别美,我小时候不听话或者偷懒的时候,就那么温温柔柔的瞪我一眼,我就乖了。”

笑容骤然在花折面上凝固,他成年之前唯一的一点温情,后来也被强行切断了:“可是好景不长,我祖母为了拉拢巩固势力,逼我姐姐嫁给了朝中军官。后来政局动荡,军官造反兵败身亡了,我还以为我姐终于可以脱离那个畜生了,却不想祖母不亏是夏吾的铁腕母狼,又为了权势,逼着她自杀了。”

“姐姐死之后我万念俱灰,对夏吾国再没有了一丝念想。祖母一边夺权,一边打我的主意,装模作样要留着我继续做傀儡继位,我偏偏不听她的,跟着去夏吾皇宫偷药的梅绛雪和余情就逃出来了。”

“后来的事情就基本全和康轶有关了,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我用了大楚的血液活命,这一丝血缘牵着我,把我送到你这里来了。”

许康轶看花折言谈间虽然平静,不过胸中忧愤还是透着清越的声音丝丝地冒出来,挪个位置坐在他身边,伸手将他揽在了怀里:“铭卓,这么多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那样可能花折会少受些冤枉和委屈。

花折靠在他怀里看着他挑眉揶揄:“你花心思在我身上就猜得到,不猜就算了。”

提到他和花折稀里糊涂的过去,许康轶总觉得多少地缝也不够钻的,吞吞吐吐道:“我…当年也查过的,可是没有西部军方的渠道…,消息闭塞…”

他抬手抚摸着花折细白陶瓷一样的脸颊,又是嗫嗫诺诺、支支吾吾,憋得脸色发红。

花折总觉得许康轶有时候心眼实在的可爱,笑出声道:“康轶,过去我是迷恋你的为人,喜欢看你做事,曾经盼着你平平安安的走上正途就很好,后来机缘巧合,自己倒成了你的入幕之宾,铭卓已然知足,把歌唱好舞跳好,能让我的康轶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听花折把自己真说的和戏子优伶似的,把自己是神医圣手的大夫、金玉满堂的商人、智计百出的王子这些事儿好似全抛开了不谈,许康轶伸手轻轻掴了他脖子一下:“妄自菲薄,这又是逼着我夸你不成?”

花折想到许康轶那一句“遇上方知有”的话来,心里不禁小得意了一下:“康轶,好久没给你唱过曲了,我给你唱个小曲吧。”

花折将手伸进许康轶的广袖里,反复摩挲着他上臂壁垒分明的肌肉,像天籁一样轻灵的魔音让通晓音律的许康轶立马陷了进去:“何人能阻止激越的心灵?上苍也无法扑灭痴迷的热焰,如果命运之神垂青与我,我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许康轶耳力惊人,远超正常水平,他听到好像后院的墙外有人走过,轻轻捏了一下花折的手,向墙外看了一眼。

花折不明就里,顺着他的眼神警惕地望了望,压低声音问道:“康轶,除了唱歌的声音,我们说话,墙外听得到吗?”

许康轶眼中寒光一闪,轻声回答道:“没有人能走到已经可以听清我们说话,我还听不到的。”

王爷中军营房四周守卫森严,苍蝇飞近了都能看清楚是什么颜色的,谁敢走这么近?

许康轶正要招手,让元捷过来问一下侍卫们,墙外是何人?却看到远处墙上冒出来一条黑影。

许康轶矫健的直接站起身上,自身后“刷”的抽出宝剑:“还登堂入室了,铭卓,站到我身后去!”

作者有话要说:脸皮变厚中~~~求留言,求抱抱,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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