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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啪啪打脸(2 / 2)


两个人并肩徐徐而行,余情知道凌安之一向军务繁忙,整日里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平日里行走如飞,问他:“你一会去哪?”

凌安之松了松衣领:“太原军事务凌霄去帮我处理了,你不是说有十里荷花吗?要是不忙的话带我看看去?”

余情这才意识到凌安之今天晚上的时间安排给她了,笑的眉梢弯弯:“护城河里的荷花才开,晚上月色下芙蓉出水最是好看,我带你去河边走走。”

夏日河边清风阵阵,护城河旁石栏上的灯笼已经全部点燃,由近及远沿着护城河蔓延,像两道光墙。河边各种树木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凌安之平日里金戈铁马,绝少享受这平静恬淡的时光,觉得时间好似慢了下来。

灯光下两道影子拉的颀长,凌安之看着余情,余情眉目含情,更觉得她娇俏动人:“看你好似瘦了些,伤好了吗?家里知道吗?”

余情自小在太原长大,心下有些埋怨自己是不是一向粗心,护城河边景色这么美,为什么今日才发现,侧首冲凌安之嫣然一笑:“我的伤本来就浅,早就好了。我不让侍卫们说,家里根本不知道我去过蒲福林雪山的事。最近家里事情多些,父亲二叔三叔带着人已经到各地忙了。我守着太原这一摊事,瘦了可能是因为三餐不及时罢。”

余情一向如此,对发生了的事轻描淡写,蒲福林雪山里九死一生,听她说的好似只是摔了个跟头擦破点皮似的。

凌安之闲庭信步,和余情接触的愈久,愈能发现她性格中仁义大气之处,还能逗得周围人都开心,偶尔调皮捣蛋也让人气不起来,想到这,他整个人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凌安之不在军中,有意将一身煞气收起来,换上了包裹全身的慵懒气息,看起来只觉得是世家公子哥的纨绔。余情挽着他的胳膊,轻轻往他肩上靠了靠。

感觉到她挽着,凌安之伸长手臂捋了捋她的秀发,想到余家家里变不出万贯的现银来、几近破产,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好似无所不能,在商场上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他不好意思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无用的笑了笑:“你家里最近事情多,本来想劝你别把自己弄的太累,可是说这些也没用,我这个穷鬼丘八只会花钱,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人家遭此大难,轻描淡写的劝说别太累了简直是隔靴搔痒,就像是劝病重要死的人静心养病一样,谁能做到心静?所以说者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听者觉得这话像狗放屁一样又司空见惯又没法子。

余情有点没听懂,不知道他这含蓄的歉意哪里来的:“家里生意就那样了,我三个爹现在全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也是胡乱做一做,不会太累的。你上次消减那么多,没有落下什么胃病吧?”

凌安之带着她徐徐往前走,说话少有的温柔:“上次苦了你了,差点跟我一起陪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九泉之下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余情总觉得凌安之今天行为说话全不对,弄的她如在云端,“三哥…”

两个人少有这么悠闲的在街上晃悠,十里荷花不小心就看了快一半,余情担心凌安之有事情现在不办,到了晚上又要熬夜:“三哥,你和凌霄晚上在哪里住下?我带你过去。”

凌安之嘴里咬着刚路边买的过油肉,站在街上东张西望,好像只是在和余情聊月色:“凌霄住在军中,我没地方住,你父亲不在家?有我能住的客房吗?”

余情:“…”

凌安之看天看地:“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余情从来对凌安之说不出半个不字,偏着头看着他:“哪有,我本来想请你回家坐坐的,担心你不来呢。”

余情终于忍不住一探究竟:“三哥…你主动去我家,我可是要误会的。”

凌安之有点脸红,他平生第一次说这种话,关键还和自己日前道貌岸然的话完全相反,有种自己在打脸的感觉:“那个,今天先去你家看看,我前些天在黄门关置了一套别院,文都城凌霄也有两座宅子,你愿不愿意有时间也去住住?”

他索性一说到底:“这样方便些,你有时间愿意的话,就能来陪陪我。”

余情睁大了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她路过一棵大树下,忍不住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微微转身回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安之的眼睛,眼睛里全是问句。

凌安之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缓缓开始低头,深潭似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越来越近,看她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你先前在北疆说的话,还做数吗?我有时间,也会经常来太原看你,太忙的时候你愿意去别院住一住吗?”

余情整个人像做梦一样,她先是想笑着点头,不过想想这应该不是真的,凌安之和许康轶均说过她的行为像个嫖客,想嫖的还是人家威名赫赫的西北侯,她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凌安之的额头:“三哥,你又发烧了?”

这位从去年在北疆到今年可是连续拒绝了她无数次,自荐枕席都没搭理她的主。

凌安之拉下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笑道:“三哥有疾。”

余情心里小失落,看来这人确实是病了。

凌安之握住她的双手,笑的又坦荡又坏:“三哥好色。”

“…”就像闻到了蒙汉香,余情有点晕了。

凌安之一双明眸之中不再深不可测,仿佛只装了两池清澈见底的春水,看着她的眼睛继续深情款款的说终于想明白了的事:

“我…最近心中一直是你这条小魔鱼儿,入了魔似的想你;情儿,等过了这更迭不稳的两三年,天下大局定了,我凌安之再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迎你过门,到时候我们太原、文都两边跑,好不好?”

几句话排着队在余情脑海中反应,她见过凌安之这样说话,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样讲话讲的俱是深思熟虑后决定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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