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气了半会儿,依然说:“你让开,我要回家。”
“……乐乐。”
霍赢微垂眼睫,阗黑瞳仁笼着一层雾气,脸色很白,染着血的薄唇也不能让他气色很好,“乐乐,我没有家了,你能不能陪我一晚。”
他从来都没有家,曾经拥有过短暂的有乐意的家,但消失得太快,他有不得不完成的事,必须离开那个舍不得的家。
……我没有家了。
乐意心尖颤了下,霍赢一直在颠簸,不论是在陈祥徽那里,或者霍家,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人真正的疼霍赢。
霍赢他,一直很孤单。
乐意知道,但他不能。
通过霍赢刚才的举动,已经知道霍赢对他那心思没变过,自然没法放平心态再呆在同一空间,至少在他息了那个心思前,不能。
“小赢,该陪你的人,是你以后的对象,不是我,我们是……”
乐意斟酌了词语,说:“我们是兄弟,也是朋友。”
说话时,他有些小心翼翼,霍赢性格偏敏感,他拒绝时,不能太直接,会伤他心。
他不想霍赢伤心。
霍赢许久没有说话,目光径直落在乐意脸上,一错不错。
乐意面带窘迫,别扭地转开脸。
一片沉默,空气冷凝。
“兄弟?朋友?”
霍赢冷越低沉的嗓音在静怡中响起,平时似山风拂绿叶,现在却带着点别样情绪。
他就着手肘压下,慢慢靠近乐意。
“蔺风城哪?”
乐意:“???”
关他什么事?
霍赢凝视乐意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孔笼着薄雾水色,看人时清透明亮,令人不禁陷进那片似云似雾的温柔。
“如果我不来,你会接受他?”
乐意眼底浮现一丝懵比,“我为什么要接受他?”
霍赢另只手也压在乐意身侧,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与门板之间,严丝合缝,亲密无比。
“那俞白?你喜欢他?”
乐意推开霍赢,莫名其妙的说:“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一直男,为什么非要喜欢男人不可。”
霍赢却说:“你不是。”
乐意:“哈?”
乐意有点生气,心说,我直不直还用你判断不成。
“我说我不是我就不啊——”
徒然,乐意双眼瞪直,表情又惊又怒,“你、你你放手!”
他居然、居然敢这样!
乐意内心除了草泥马,现在还多了操/他大爷。
霍赢神情高冷禁欲,手却在做非常不正经的事,薄唇微抿,问:“乐乐,这样也是直男?”
乐意想呵斥他停止,但本能的反应不允许他说出过多的词语,呼吸急喘了几下,勉强稳住后,他一把抓住霍赢作乱的手。
“你……你再这样,老子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闻言,霍赢怔了下,乖顺地收回手,一如曾经那样温驯。
他抽/出餐巾纸拭擦着指尖上的水渍,动作认真,面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做过什么。
乐意瞧着,脸色时红时白的,憋着火,想立马给他两脚,然后离开这里,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暂时不能出门。
想到谁是罪魁祸首,乐意瞪向霍赢,恨不得揍死这个不听话的青年。
明明小时候他那么可爱,怎么越长大越能气人!
霍赢又问:“帮你弄出来?”
乐意额角青筋狠狠抽了下,气得攥紧拳头,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用!”
说完,乐意推开霍赢,直奔盥洗室。
他要洗澡,立刻马上洗澡!
霍赢见乐意无头苍蝇般在厅中乱窜,指着左边说:“盥洗室在左边,靠厨房的位置。”
乐意没理他,转头直接向左边。
霍赢薄唇微抿,扬起一抹笑意,他看了眼干净的指尖,似乎想到什么,笑意更深。
他正要跟过去,玄关鞋柜上的手机亮了下,紧跟着想起一串来电铃声。
是乐意的手机,他习惯性换鞋时,将手机搁在鞋柜上。
霍赢抬眸,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姓名。
【俞白】
他低垂眼眸,视线定格在那两个字,面无表情地伸手。
来电被挂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赢:那样也是直男?
乐意:唧唧笔直的!我不可能弯!(理直气壮.jpg)
霍赢:我看看
乐意:??!!!!
——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