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宋涟垂眸,他变得贪心了。
“你那天摸了他好几下…”其实只摸了一下。
那怎么办…
对方这么乖,心甘情愿当试验品让他亲了这么多下,还在身上纹了他的名字,他那天居然没有好好对他吗?!
咳,实际上他也不记得那天到底是哪天了。
他好渣,楚松宁开始苦恼。
又喝了口蜂蜜水,楚松宁笨拙地摸摸他的头,“补偿。”
亲他的额头,“补偿”
亲他的眉骨,他的眼,“补偿”
一只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在头发上不断摩挲穿//插,湿热的唇在脸上作乱。
吻还在不断下移。
酥麻的痒意在亲吻中转化为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祝宋涟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压住心底深不可见的欲望。
吻下移到了唇,楚松宁轻啄两下,心满意足地想退开。可那唇却迅速追逐上来,展开更凶猛的攻势。
……
楚松宁恨恨地打他两下,气得在原地转两圈,“谁叫你亲回来了?”
祝宋涟委委屈屈地窝在沙发上,“没、没忍住。”
楚松宁气的不是他亲回来,气的是他居然在深入交流的时候,咬了他一口!
他伸出舌头,指着已经被对方用奇怪方式止住血的伤口,大着舌头说:“你看!”
嫣红的舌尖,上面有他的印记。
祝宋涟喉结滚动,努力让语气变得更真诚,“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
“那…”
两分钟后,祝宋涟的嘴角有了同款伤口。
楚松宁满意地摸摸他的头,安抚说:“乖,这是我的标记。”
标记?
祝宋涟变得兴奋。
楚松宁却突然把他按住,说:“有笔吗?”
三分钟后,楚松宁找来一只不会掉色的油性笔,把人牢牢按在沙发靠背上,神秘兮兮地说:“别动。”
祝宋涟眸色渐深,喉结滚动,努力让呼吸平稳,“嗯,我不动。”
楚松宁趴在他怀里,在他的心口处,一笔一划,细心地将掉色的纹身补齐。
“好啦!”楚松宁满意地摸着纹身,“这个不会掉色噢,这样你就不用去补纹身了。不过这么大一块,之前纹的时候你一定很疼。”
喝醉的楚松宁不仅乖巧,某些方面更是傻得可爱,和平时模样天差地别。
祝宋涟盯着他,眼底是极致汹涌的暗潮,心里名为病态贪婪和占有欲的困兽几乎要冲破牢笼。但所有的暗潮汹涌在触及楚松宁目光的那一瞬平息。他眼睫微动,蜷着的手指握紧又松开。对上楚松宁的心疼的目光,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在大脑皮层激起一股冲动的电流将方才的黑暗情绪歼灭。
祝宋涟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声音沙哑,隐隐带着哭腔,“是啊,好疼。”
“不哭不哭…”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楚松宁在醉酒后做出的行为,知道这一切在酒醒后都会荡然无存,祝宋涟还是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地沉溺。
他找了他这么久,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他。
*
逞强一口闷烈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头痛欲裂。楚松宁揉揉发疼的脑袋,环视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这好像是…他和祝宋涟高中时候住的公寓?可他记得他打了出租车回学校了,现在怎么在这里?
下床的那一刻,踉跄着差点摔了。楚松宁不禁怀疑人生,他昨天是去干了什么?他记得他去酒吧接何书,然后喝了杯酒…
再然后…?
楚松宁一细想就头疼得不行。
他到底干了什么?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的牌子和颜色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只是都换成了全新的。
像是有人定期更换一样。
可他明明都不住在这里了。
祝宋涟端着粥进来时,楚松宁已经洗漱完全,坐在床上怀疑人生。
为什么刷牙的时候,他的舌头这么疼??
祝宋涟已经换回女装,欢快地喊了声哥哥。
楚松宁偏头看过去,颇为头疼,“我怎么在这?”
祝宋涟把粥放下,用手贴贴他的额头,神情无奈,“你不记得了吗?昨晚你喝醉了,上错了别人的车。”
楚松宁模糊回想,还是有些怀疑。可祝宋涟说话时表情不似作假。
他真的…上错车了?
祝宋涟拿出手机,划出通话界面给他看,“这里,昨晚的通话记录。”
“昨晚你上错车,呆呆地坐别人车里不愿意走,车主就让你打电话找人来接。”
楚松宁摸到自己的手机,看到昨晚十点左右确实和祝宋涟有一条通话记录。
但楚松宁还想再确认一次,他问系统,“系统,我昨晚真的上错车了?”
系统平静的数据音响起:
【真的,他没有撒谎。】
【并且也真的是祝宋涟把你接回去的。】
虽然楚松宁不太信任系统,但是系统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对他撒谎的必要。
看来他真的上错车了,楚松宁捏捏眉心。
“我昨晚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可千万别把系统抖出去了。
祝宋涟搅动温热的粥,乖巧地笑着,“没有,哥哥很乖。”
没有就好,楚松宁松了一口气。
不过,祝宋涟的嘴角怎么也有伤口?况且,一杯倒…他的酒量有这么差吗?还有他的舌头,到底是怎么伤的?
祝宋涟把粥推过去,“哥哥吃点东西,不然胃要受不了了。”
楚松宁为了避免舌头二次受伤,只得吹凉粥,才小心翼翼喝下去。
“系统,我的舌头怎么伤的?”
系统的数据再次出现紊乱,好几秒才回答。
【抱歉,系统也不知道。】
“……”
祝宋涟支着下巴,认真地看着他喝粥,倏尔想起什么,他惊呼一声,“啊,对啦,哥你昨晚吃糖的时候咬到舌头了。”
“粥的温度我应该再给你放凉一点的,是我考虑不全了,对不起,哥。”
“现在还疼吗?”
楚松宁拿勺子的手一顿,拿伤处顶了顶牙齿。
嘶…还挺疼。
确实像是被咬伤的。
但是他昨晚吃什么糖?这样想,他也就这样问了。
祝宋涟指了指床头空了两块药的药板,无辜地说:“解酒药呀。”
“你吃解酒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药咬碎了…”
“停!你别说了!”楚松宁扶额。
太蠢了,居然咬碎药。那酒是有降智作用吗?
祝宋涟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好骗,真可爱。
*
第二天,楚松宁毫不意外地收到何书的短信。
——我在C大东门,我们见一面。
东门是C大每天人流量最多的一处入口,楚松宁对着何书给的地址,终于在附近的咖啡厅里找到人。
何书坐在咖啡厅的最角落,座位旁还有一株绿植挡着。
“提前替你点了杯咖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何书犹豫,将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推过去。
楚松宁在他对面坐下,“谢谢。”
何书抬起眼偷偷看他,似乎在辨别他是否喜欢。
楚松宁发现了,刚想端起咖啡,但转念想起受伤的舌头,他端起咖啡的手一顿,不太自然地转为搅了搅咖啡,幸而神情在升起的热气并不清晰,“谢谢,咖啡我很喜欢。”
他喜欢。
何书松了一口气,踌躇地说:“前天,谢谢你。”
楚松宁继续搅咖啡,“不客气。”
片刻,他多说一句:“那种地方,少去比较好。”
也没问一个原来疯狂追求喜欢女主的直男为什么去gay吧买醉。
何书有些尴尬,“好…”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楚松宁也不开口,继续沉默搅咖啡。何书观察他的脸色,犹豫着说:“我今天找你…不止是道谢,我还要道歉。”
楚松宁搅咖啡的终于停了,问:“怎么?”
“大概半年前,领录取通知书那天,对不起。”
他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回答:“没关系。”
何书还在道歉,“真的对不起,我那时候误会你了,我以为你…”
“没关系,”楚松宁抬头看他,“真的没关系,我不在意。”
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所以连讨厌都没有。
何书哑然,他宁愿他恨他厌他,也不愿意在他嘴里听到“不在意”这三个字。
“对不起…”
都说不在意了,为什么还要跟他说对不起?
楚松宁揉揉太阳穴,昨晚醉酒的头疼似乎还残留,“如果觉得对不起,下次就不要去那种酒吧。”
他顿了顿,“非要去的话,最好找个朋友一起。”
潜台词是,下一次如果他再接到类似电话,就不会再去了。
何书深深垂下头,闷声说:“对不起,我那天是心情不好才一不小心喝多了。”
楚松宁捏捏发疼的太阳穴,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何书急急站起来把人拉住,“等一下!”
楚松宁抽出手,转身面对他,问:“还有什么事?”
何书把放在另一个位置的书包抱起来,紧张地看他,“你先坐下,不准走。”
楚松宁退回去,重新坐下,屈指敲敲桌面,示意,“可以说了。”
何书拉开书包拉链,将一沓老旧的信抽出推过去,“这是…是你被领养之后,孤儿院的孩子给你写的信。”
“他们托我转交给你,但是我那时候还在生气,就把信全部藏了起来,对不起。”
“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还有就是,”何书小心翼翼地看他,“院长很想你。”
孤儿院…
楚松宁抿抿唇,他每个月都会按照游戏程序设定的人物的那般寄一笔钱回去,但他从没真正回去看过。
接过信纸,楚松宁真诚地对何书道谢:“谢谢。”
“我会回去看院长的,谢谢你。”
何书脸蛋红红,不好意思地摸头,“没关系。”
在聊天快结束时,何书倏尔问:“哥,你是喜欢祝宋涟吗?”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只是写了接吻,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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