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安静,孟凡听见萧思和寒天白的身边尚有一缕微弱却悠长的呼吸,似乎在睡觉。
过了少许,萧思道:“你想要我拿什么来换她?”
寒天白道:“希望萧兄鼎力支持本教在贵国传教。”
萧思笑道:“这个好说。”
寒天白又道:“不准把我卖了。”
萧思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寒天白道:“你要知道,留在他的身边真的很不容易,我这段日子罪受大发了,实在没勇气再来一次。希望萧兄眼光长远,这种好买卖可以不仅这一次。”
萧思嗤嗤讥笑道:“这笔买卖做了,你还想有下次?我劝你赶紧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随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找机会跟我逃回契丹好了。”
寒天白道:“如若正常情况,萧兄所言是正理,不仅我要逃,恐怕本教于北周也要立刻转入蛰伏。打瓦尼寺之劫尤在眼前,惹恼他不是开玩笑的。”
萧思奇道:“这么说,现在情况不正常?”
寒天白含笑道:“正是。是她自己帮了我们大忙。她不知抱着什么目的易容改名混入益花楼,目前除了一个傻小子,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包括风沙。”
萧思惊讶道:“这怎么可能,你确定?”
“如果风沙知道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小侄女,岂会以养蛊之法养之?实话跟你说,益花楼的残酷我都快受不了,就算她撑到最后没有丢命,最终难逃心灵扭曲。”
躲于暗处的孟凡大惊失色,心道宫天霜在益花楼!!!难怪我把汴州翻遍也没有找到她,原来她就躲在眼皮底下。会不会就是两人身边那股微弱的呼吸?
萧思思索道:“那个知道她身份的傻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理?灭口了吗?”
寒天白道:“为什么要灭口?风沙不会放弃追查,弯子绕得再大,查到身边是迟早的事,届时就会查到我的头上。岂非正需要一头替罪羊吗?”
萧思欣然道:“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做?”
寒天白道:“我知道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现在多少也有些情愫。你觉得‘因爱生恨,毁尸灭迹’的戏码怎么样?”
萧思抚掌道:“很好。”
“如今那小子正在电光明使的手中浑浑噩噩地解脱明神,保管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寒天白道:“我还特意选了一位身材年龄与她相仿的少女,来之前刚刚使之脱尽明神,揉烂面貌,并且换上了她的衣服配饰,做了撕烂。”
萧思干笑道:“然后摆到一起,等着那小子清醒是吗?听你说来,两人并没有真来,那小子清醒后的行为也难以预测,不会有破绽吗?”
寒天白淡淡地道:“梦和现实其实仅一线之隔,让人以假为真并不算难。论对付男人,电光明使是行家中的行家。”
萧思忽然咬着牙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让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小侄女一直在我的手里,并且比最下贱的女奴还要下贱,过得比猪狗还不如?”
寒天白沉声道:“最好永远别让他知道,为我好,也为你好。我不认为你能逃过他的报复,就算侥幸逃过,你的后半生也会一直活在对暗杀的恐惧之中。”
萧思迟疑少许,叹气道:“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宛如衣锦夜行。我实在很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