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教坊司完全说不上话,也就是宴会上当众夸捧她几句,散宴时问带队的人下次她是否还来,没来的时候问问为什么她没来,是不是病了。仅此而已。”
赵仪耸肩道:“如果人家硬是不搭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风沙嗤嗤地笑道:“我要把你这番话一字不漏地讲给贺贞听,让她来判断一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位伊奴姑娘。”
赵仪差点吓得跳起来,急道:“贞儿她身体不好,你千万别害她。”
风沙心道也是,这要是让贺贞知道,那还不气出个好歹。
现在一想,其实赵仪挺苦逼的,贺贞身体太弱,根本经不住男女之事。有夫人而不能用,这小子等于守活寡呢!也真是难为他了。
这时,流火的耳朵动了动,向妹妹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赵仪瞥了一眼,当作没看见。
风沙低头喝茶。
过了一会儿,流火快步进来,轻声道:“那个色长元如道欲威逼两女趁伊奴姑娘沐浴的时候动些手脚,似乎想下一些令人失态的药粉。”
赵仪轻哼一声。
风沙心道赵仪正想弄死你呢!结果你自己找死。慢条斯理地道:“看来伊奴姑娘升为班首之后,对人家不假辞色,否则这小子不会冒险用这么缺德的招数。”
赵仪又哼了一声,道:“他这是想要利用你我的反应来陷害伊奴。”
流火忙道:“婢子这就去阻止……”
风沙和赵仪一起摇头,旋即对望。
赵仪问道:“莫非你我想得一样?”
风沙微微一笑:“咱们不如效仿古人,掌心留字,张开比对。如今没墨,那就茶代墨,以桌为掌。”
赵仪抚掌笑道:“妙。”
两人各自伸手掩住面前之桌面,以指蘸茶写之。
然而再度相视,各自揭开。
风沙写道:撤席观戏。
赵仪写道:拆台现丑。
风沙嘿嘿一笑:“仅凭现丑两字,说明你已经设身处地,还说你心里没有她?我才是真正的坦坦荡荡,单纯旁观而已。”
赵仪沉下脸不吭声。
他拘限于官身,动不了教坊司的人,风沙可以。
想趁机弄死元如道,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一定不能事前阻止,否则没法借题发挥。
仅是没想到风沙居然连这种地方都能埋个坑让你跳,简直坏透了。
授衣忍不住道:“主人,婢子,那个……”
风沙道:“你想问为什么不提前阻止?”
授衣赶紧点头。
赵仪冷笑道:“因为还有人等着看好戏,我没说错罢?”
风沙失笑道:“说得好像你不想看一样。”
赵仪再次闭嘴,这回连视线都转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