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一番话有点破符家和玄武总执事那点勾当的意味,足以令知情人浮想联翩。
符尘心白嫩的脸颊瞬红一片,受惊小鹿般躲到符图身后。
那对眸子盯着风沙的眼睛一眨不眨,依旧深邃冷静,不见丝毫慌乱,甚至有些幽诡的芒闪。
符图向风沙伸手推道:“你干什么?”
流火快掠出手,一下把符图的胳臂隔开。
授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另外一侧,夹击之势已成。
绘声则护到主人身前,俏眸闪如冷电,警惕的盯住符图。
符图愣了愣,勃然大怒。
符尘心拽他的袍摆,微不可查的摇头。
符图深吸几口气,紧紧地闭上嘴。
符尘修终于忍不住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这里是汴州不是宋州,谁也保不住你。你不是会做秋千吗?我要把你做成秋千吊起来……”
风沙刚才故意提到彤管,令她倍感压迫,赵义居然溜了,令她倍感恼怒,憋到这一刻终于爆发。
符尘心忙道:“小妹,不得无礼。”
风沙正愁找不到借口砍符家一刀,闻言不怒反喜,觉得拿符尘修开刀,轻重正好,含笑道:“符三小姐的话我都记着了,告辞。”扬长而去。
附近诸人心知两边已经分出胜负。
彼此打了下眼色,纷纷堆起笑脸,扯着各种借口开始向符图告辞。
不提东厅重复热闹,赵家父子意气风发,风沙直接走了,根本没打算露面,免得被一大群人纠缠着拍马屁、探虚实。
他最想做的事已经做成了,那就是与符家随便哪个人结个不大不小的仇。
这样的话,一刀砍过去,既让人家知道痛,又不会认为你想要命。
这一点看似不起眼,其实十分关键。
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对方误判,进而做出过激的反应,比如派杀手之类,逼得他不得不反击,导致两方冲突的程度迅速攀升,谁都不敢后退,真的不死不休。
就算两边及时反应过来,赶紧收手,损失也造成了,仇恨也结下了,不划算。
总之,这件事上风沙想下明棋,不想下暗棋。
暗棋好用管用,太容易失控。明棋慢点难点,不容易被人钻空子。
尤其他发现玄武总执事和赵仪都在钻空子,那就更不能顺了人家的心意。
回到赵府不久,彤管派人送来了一张字条。
上书“龟儿寺”三字。
就是把柳艳引来这里与佛门结仇的意思。
风沙铺开城图找了半天,总算找到“龟儿寺”。
此寺位于城南,西大街附近,离晋国长公主府不远。
风沙有些哭笑不得,彤管可能根本没有盘算过此寺属于佛门哪一宗、所处的地位、灭掉所照成的影响是否合适之类。
恐怕单纯看这个寺名不爽,天天路过瞧着发恼,仅此而已。
风沙对汴州这方面的情况不甚了解,何况这又是江湖事。
于是给韩晶传了个信,让她去查,让她去办。
又晚一点,纪国公夫妇派人相请喝茶。
选了个很有意思的位置,与四圣观同坊,内城城南面墙附近,西边是南三门之一的保康门,东边是东水门和内城码头,也就是风沙进城的水门。
由城门到码头,沿着墙一条街上全是客店,来汴州的各方人士进城之后多是在这些客店里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