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图跑来砸赵大公子的场子,风沙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两人不对付且有过节。
赵义跟着跑来就很奇怪了。
还在宋州的时候,风沙就看出这小子很不简单。
应该不会卷进一些纨绔之事,让方家贻笑大方。
莫非想要因此获得符图的好感?使得更容易与符家联姻?
或者自污之举,降低某些人对他的疑虑?
又或者正因为他要与符家联姻,所以故意自污来降低某些人对他的疑虑?
风沙正在玩味,赵大公子拉着儿子过来,颓丧地道:“好好一场宴会,办得稀稀拉拉,让凌兄见笑。”
弄珠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显得十分乖巧。
风沙似无意地扫了弄珠一眼,起身道:“赵兄岂不闻大风卷水,林木为摧,百岁如流,富贵冷灰。”欠身道:“酒足饭饱,多谢款待,告辞不送。”
赵大公子意兴阑珊的道了声“慢走”。
风沙领三女离开。
赵旦动忍不住怒道:“什么冷了灰了,我看该灰灰的是他。”
赵大公子斜眼瞪他,骂道:“小兔崽子不学无术。你爹我没专心念过书都知道这出自二十四诗品,你居然听不懂金石良言,回去书房找出来罚抄一百遍。”
赵旦啊了一声,不禁抓耳挠腮,愁眉苦脸。
风沙出得厅门,还在琢磨赵义。
他总感觉这小子似乎别有目的,奈何所知甚少,没有头绪。
授衣忽然推了姐姐一把,伸指点道:“那是不是贺贞?”
流火顺着看过去,仅看到一个闪入角落的侧影,迟疑道:“好像是的。”
于是赶紧跟主人说了。
授衣补充道:“她转身太巧,应该是故意躲避。”
绘声冷笑道:“肯定跟来监视主人。”
风沙摇头道:“这种事轮不到她亲自出马,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
流火忙道:“婢子找去问问?”
“算了,既然她躲着我,何必强求。强扭的瓜毕竟不甜……”
风沙话到半途,流火叫了声主人,伸手往对面二楼指。
贺贞正站在那儿看过来,神情一如既往地抑郁,俏眸说不出的无神。
一身男装,化了淡妆,因为娇小又体弱的关系,像个英俊却病恹恹地小少爷。
风沙和贺贞对上了视线。
他知道贺贞心思很重,但也从没见过如此复杂且痛苦的眼神。
似乎还带着些绝望。
风沙略一犹豫,横过大厅,前往对面二楼。
贺贞候在楼梯口,见风沙上楼,幽幽地道:“请跟我来。”
几人顺着走廊,连过三间房,到达最里间。
贺贞推开门,侧身凝视着风沙道:“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绘声突然闪过来,神情警惕的往房内窥视。
风沙轻咳一声,道了声好。
绘声着急的叫了声主人。
风沙笑道:“没事的。”
绘声很不情愿,往纯狐姐妹使眼色。
两女相视一眼,掠进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