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音俯身凑近,侧来耳朵做倾听状,讶道:“姐夫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今天没吃饭吗?声音大点。”
“我的小姑奶奶,我知道错了。”
李玄音慢条斯理的道:“你又做错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慢慢说,我不急。”
风沙都快带上哭腔:“再不松开,你姐夫我就要去见你姐了。”
李玄音笑嘻嘻道:“那样你俩就团圆了。”顿了顿,又道:“不用谢,应该的。”
风沙欲哭无泪。他也是傻,明明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干嘛要和李玄音当面犟嘛!
过了一会儿,李玄音终于扯开蒙头的毯子。
风沙瞪着眼睛大口喘气。
夜晚的空气多么的清新,还有一丝十分熟悉又十分好闻的香气。
嗯,李玄音的体香。
呸,一点都不好闻。
风沙想要坐起身,突然发现颈子还被毯子拴着,想要伸手扯开,又发现交叠的双腕还被李玄音按着,且是一只手按住他两只手。
明明那么细腻娇柔,偏偏好似铁箍一般,脸憋红了都纹丝不动。
李玄音娇颜如花,凑得很近,明眸生辉,隐约透笑,红唇皓齿,近在咫尺,幽香缕缕,缭绕鼻腔。
风沙勉强板起脸道:“没大没小,快把我放开。”
李玄音笑靥如花道:“不急,玄音有话想问姐夫,不是问风少,是问姐夫。”
如花的笑颜掩不住她心中的忐忑,她知道自己可以胡闹是因为姐夫容忍她胡闹,但是并不代表风少也能容忍她胡闹。
每逢正事的时候,风沙就会突然间变的令人心惊胆颤。
她一口一个姐夫,其实是把姐姐搬出来壮胆子、镇场子。
风沙果然板不住脸,苦笑道:“先把我放开好不好?想问什么只管问。”
李玄音松手道:“最近江宁出了不少大事,你知不知道?”
风沙三下五除二扯下缠颈的毯子,歪头道:“你指哪件?”
最近发生的大事多了,唐皇败势又稳住,李泽胜势又颓势,北汉使团被四灵灭掉,最重要的大事自然是四灵大会召开在即。
南唐的皇权之争倒是可以和李玄音扯上关系,但是李玄音远不够资格当棋手,当个棋子都很勉强,还是因为他的关系,得到了唐皇的看重,但也仅此而已。
李玄音愣了愣,问道:“还有几件?”
风沙轻咳一声,岔话道:“前天北汉使团因私藏火器爆炸,导致驻地被夷为平地。你是不是想问这件事?难道父皇对这个说法不满意?”
李玄音笑道:“不不,父皇很满意,不仅夸了姐夫,还赏赐了我呢!我是想问别的事。”
风沙不动声色的道:“还有什么大事?”
李玄音瞧他一眼,斟酌道:“你不知道吗?最近江宁以秦淮河为界,划出了城北帮和城南帮,南北各自拉帮结伙,已经血拼好几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