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到周嘉敏的身边时日尚短,还没有时间建立权威。
那些奴婢全都为黄莹马首是瞻,根本防不胜防。
王龟先是闻了助眠的帐中香,整个人晕晕乎乎,脑袋不清。
周嘉敏擅制香、好焚香,从来不分白天黑夜,向来氤氲满房。
王龟只当香闺漏隙,并未起疑。
他要值夜,自不免灌了一碗醒神汤,于是着了道。
黄莹实在歹毒,居然给一个太监下情药。
李泽常用那种,用量加倍。
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一个太监怕不是要当场憋疯。
黄莹又实在鼠目寸光,居然傻到下情药不下毒药,来个一了百了。
王龟耐受不住药力,登时癫狂如疯,一下子顺着女人香冲进最近的女人房。
周嘉敏喜欢他,所以这几天他都随侍女主人的香闺之外。
这一下,不仅吓到了周嘉敏,还吓坏了李泽。
其实两人的关系很多人已经知道,周宪去世之后,两人更是有些明目张胆,起码不再像以前那样讳莫如深,动辄灭口。
不过,这事总归上不得台面,多少还是有些遮掩。
王龟突然闯进来撞破,不仅把李泽吓得浑身发软,心肝也给吓得直抖直颤,愣神少许之后认清来人,顿时暴跳如雷。
之前王龟办事不利,受了重伤,成为废人,被他赶出王府,本就对其心生厌恶,如今成了内宦居然还敢来坏他好事,简直岂有此理。
李泽愣生生从塌上跳到榻下,光着脚跳着脚,涨着脸吼着把王龟拖下去杖毙。
早就等在门外的黄莹立刻招呼内侍一拥而上。
王龟药劲上头,加上武功又高,挥动双手连劈带打,转眼击倒三四个人。
亏得他反应够快,马上束手就擒,否则一旦惊动太子卫士,绝对会被当场宰掉。
七八名内侍七手八脚的按住王龟,生生拖到院中,摔麻袋似的将人摔到凹凸不平的卵石地上。
更是麻利的扯烂他的衣衫,把人面朝下、背朝天的压在覆着白布的条板上捆住,活像捆骡子一样,使其四肢动弹不得。
四名膀大腰圆的壮妇持着早已备好的锤杖,分站左右,两前两后,甩开膀子,抡圆了打。
黄莹站在旁边得意洋洋,随着声响摇头晃脑,娇笑道:“扒光也是为了你好,这血肉一模糊嘛,难免和布帛长到一起,到时又要拿刀绞开,受上第二道罪。”
锤杖上不但包铁还有倒钩,倒钩不长但密,就像铁刷子一样。
一杖下去,连皮带肉甩着血。
四杖轮替,端得梅花点点染白雪,盛放处处随风飘。
王龟居然没有喊痛,耿着脖子爆青筋,瞪着眼睛放红光,咬着牙断续道:“那我真要感谢莹莹小姐心疼我,将来定有厚报。”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己被人家给设计陷害了。
这个小龟子居然不求饶,反而语带威胁。
黄莹心下大恼,笑盈盈地蹲到王龟面前,与之眼对着眼,突然伸手钳住王龟的下巴,硬生生地捏开。她有武功在身,看着娇小,手劲着实不小。
能闭嘴时,王龟尚能忍痛不嚎,嘴难合拢,喉咙便挤出痛喘。
黄莹也是够坏,趁机一口唾沫啐之,咯咯笑道:“你说声好吃,再学几声狗叫,我做主饶你三杖。”
王龟也是个狠人,当场学了三声狗叫,然后道:“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好吃。”
黄莹愣了愣,总算反应过来这是骂她口吐那啥呢!气得跳了起来,娇喝道:“贱奴找死。”
紧接着便是怒不可遏的连扇耳光,尚不解气的飞足踏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