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之中,那个浑厚的男声再次发声:“易门易无咎。四灵少主可是听清了?”
众人一下有了主心骨,底气似乎足了起来。
有人冷笑道:“师傅别跟他啰嗦,弟子愿意把他拿下,倒要看他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这个声音很耳熟,正是之前欺辱许柔贞的那个黄师弟。
风沙淡淡道:“易无咎是吧?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少这么说话?你有种再硬一些,最好骂上几句,或者让你的徒弟现在过来拿我。”
稍等少许,没人做声。
风沙又道:“你不敢,知道为什么不敢吗?因为我是墨修传人,四灵少主,敢当众刮我颜面的人不是没有……你还不配。不服试试,我很期待。”
易夕若自楼舍中缓缓走出,绝美的俏脸上笼罩寒霜,那对美不胜收的异瞳闪动异芒:“风少主欺人太甚。墨修就高过阴阳一头吗?”
风沙立时敛容躬身:“不敢。我单说他,绝非针对阴阳一脉。”
易夕若冷笑道:“你嘴上说不敢,实际已经做了。侵门踏户,岂有此理。今天之辱若无交代,哪怕跟你拼个阴阳俱碎,我等也绝无退让之理。”
“风某此来确受偃师传人委托,与易掌教当面商谈。并非故意闯阵,已然门外报禀,受到贵门弟子招待……”
风沙忽然伸手一扯,把躲在后面的许柔贞拽到身边。
“然而不知为何信息始终不通,我再三催促,贵门弟子心急如焚,这才领我过阵。是贵门怠慢在先,难道还不许我稍有怨言?”
他嘴上看似究责,实则解释。口风已经软得不能在软了,姿态放的很低。比之刚才对待易无咎的态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易夕若冷哼一声:“虽然事出有因,一句怨言也无法带过今次之辱。风少主仗势欺人,在易门之内口出狂言,传出去恐怕有损墨修名誉,令百家刮眼相看。”
风沙道:“风某一向心直口快,绝无侮辱之意。若是令易掌教感到不悦,风某往后一定注意。何必闹得百家尽知,让你我颜面都不好看。”
易夕若莲步踏前:“易夕若虽然女子之身,也不是任凭欺辱的懦弱之辈。四灵虽然势大力强,也不能一手遮天肆意妄为。风少主不能不给个交代。”
风沙轻咳一声:“也罢。今次我确有无礼之处,望易掌教海涵。”
易门诸人见他步步退让,自家掌教步步紧逼,不由倍感解气。
易夕若又往前踏一步:“仅是我吗?”
风沙面露苦笑,往四方拱手,嘴上却是不肯说话了。
有人小声嘀咕,似乎还想听他出言道歉。易夕若冷眸立时回扫,顿时人人闭嘴。
易夕若霜容稍缓:“易门与偃师血仇深厚,并非外人所能化解,风少主若无他事,可以请回了。”
“风某作为中人,受到偃师一脉全权委托。如果与贵门商谈妥当,起码短时间内双方不会再起纷争。如若不妥,风某也算尽了本分。”
风沙干笑道:“我人都来了,易掌教总不能让我一无所获,空手而回吧?”
易夕若沉吟少许,轻轻点头:“来者是客,总要奉上一杯茶水,免得各家以为我易门无礼。风少主,请。”
风沙冲她露出个玩儿的笑容,迈步而进。
进主楼阁舍之后,大厅内仅剩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