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他们离开没多久,宁愿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用手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温、温席。”
对,她要去找温席。
宁愿跌跌撞撞了开了门,摁响了对面的门铃,奈何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温席该不会还没下班吧。
那就等他下班呗。
坐地上嫌赢,大小姐又跑回去拿了个抱枕出来。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靠在门上等温席回来。
于是,温席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门口蹲了个面色酡红的小家伙。
“宁愿?”温席有些不确定。
倒是宁愿一个激灵,立马举起手喊道:“有!”活像是上课被老师点了名。
“温席,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屁股都坐麻了。”宁愿觉得委屈极了,温席到家也太晚了,她都变换了好几个坐姿了。
说着还慢悠慢悠地从地上起来,温席一看就知道她有些不对劲,赶紧过去扶她,宁愿顺势靠进他的怀里。
温席:“……”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呀?!
等凑近了,温席就闻到了宁愿身上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宁愿点点头,“今天是我搬新家嘛,几个朋友过来帮我庆祝一下。我们还想叫你呢,但是又怕他们太热情会吓到你,你一看就是脸皮很薄的人……”说着还伸手去捏温席的脸。
温席赶紧把她的手拦下来,“别闹。”他想起来了,之前宁愿是跟他说过自己也住这小区,跟他是邻居,看来如今是入住了。
眼底立马含了一泡泪,“你凶我。”
温席:“……”
小无赖。
小戏精。
“你乖,听话行不行?”
“嗯。”
温席把她扶正,“喝了多少啊?”
“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温席相信宁愿没说谎,因为她身上的酒味闻着确实不重,估计就是酒量不好。他想两个人这么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好,被人看见了,对宁愿也不好,只能先把她扶进去,然后给她喂点水,等清醒了就送她回家。
温席刚打开门,宁愿就从他怀里蹿了出来,跟个小钢炮似的往里冲,温席往前一捞居然都没捞到,身手这么敏捷,让他不禁怀疑宁愿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呀?
“温医生的家?我进到温医生的家里了。”这次宁愿第一次踏入温席的领地,独属于温席的私密的领地,她迷蒙着双眼,认真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奈何脑子是真的晕。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温席的家非常的干净整洁,地上铺着浅灰色的地毯,从客厅一直延伸到卧室,就算是赤脚走在上面也不会觉得不舒服。沙发与茶几以及电视柜都是浅色的,看着非常的简洁大气。温席还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可以看出他平常应该经常下厨,各式餐具、电器一应俱全,而且都被归置地整整齐齐。
总之,看似简约却又恰到好处,相辅相成。
“宁愿,”温席招呼她,“听话,过来换鞋。”
“哦。”大小姐乖乖转身朝他走去。
温席这鲜少会有人过来,因此他只准备了一双客人用的拖鞋,还是大尺码的,“拖鞋,伸脚。”
宁愿一一照办。
宁愿穿了一双浅色的凉鞋,拖鞋之后,一双白玉似的脚就完全暴露在温席眼中,宁愿的脚瘦而匀称,脚趾头如同夏日的嫩藕芽一般,小巧玲珑,指甲盖粉的有些透明。
白皙柔嫩,晶莹剔透。
温席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李白的《越女词·长干吴儿女》:“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新月。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有那么一瞬间,温席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好像喝了酒的人是他一般。
温席使劲甩了甩头,努力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到脑后。
那拖鞋对于宁愿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穿着走路磕磕绊绊,要是温席反应快,扶住了她,差点就摔了。
可不穿鞋,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在她脚上游移。
温席有些头痛,自己是不是不该把她带进来?
最后没办法,还是让宁愿赤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