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该感谢那两家人不要她,毕竟作为不婚一族,她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从前穷的时候尚且是这个想法,如今守着金山银山,更不可能招来个男人和她共享财富。
但被人嫌弃的感觉实在差劲!怎么想怎么难受!
初好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算太丰满的胸部,摸了摸还算纤细的腰肢,自我宽慰:
我还长呢,我还小。
柳静看她到处摸来摸去,很想说,人家公子是惧怕她的性格,但是这话却没法再开口了,毕竟此刻的“江初好”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姑娘,往事还是随风去了吧。
初好心情低落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活力,叮嘱道:“我爹娘的死因绝对不简单,你派人去趟弈州,悄悄的,别给人发现。”
原主出生在京城,不知家族里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
江镇年轻的时候独自离开了弈州,南下奔往京城闯荡,路上遇到了刘氏,两人一见钟情又志同道合,于是一起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大概是与家族里的人都不亲近,即便是成了名震京城的富商,江镇也很少回去,更没什么人来投奔他。
或许事实并非如此,或许这其中藏着秘密,一切都要慢慢调查。
柳静领了任务,很快离开了书房。初好又把视线转向了江垣,目光灼灼地打量。
视线中带着火热的探究,那一闪而过的惊艳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江垣的心沉了下去,浑身僵硬紧绷,绝望慢慢爬到了脸上。
他不想以色侍人,如今还有一腔抱负没有施展,他要靠能力上位!
少女面带思索,慢慢朝他伸出了手。
江垣的身体下意识地颤了颤,脸部肌肉瞬间绷紧,浑身上下写满了抵抗。
“好像差不太多。”少女一边隔着虚空比划,一边努力回忆着,最终下了结论。
江垣咽了咽喉咙,紧张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初好没注意他的异常,将培养爱豆的想法说了出来。
造星第一条,先要从着装和外形下手。
江垣的身形与韩兴学差不多,气质也很相似,都是文弱清秀的模样,只不过韩兴学那张脸更妖一点,江垣则看上去更加内敛。韩兴学现在还不方便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倒是可以比照着江垣的样子给他置办衣物。
这第二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要有真才实学。
“前日让你找人试探他的学识,结果如何?”
江垣脑子一片空白,还沉浸在疑似被主子职场性骚扰的恐惧中,所答之语皆是下意识地从嘴里蹦了出来,“属下找来了今年的状元,他们二人对了半日,最后都意犹未尽,状元郎与我说,韩公子之才,当得前三。”
“你还认识状元?”初好诧异挑眉。
“就、就偶然认识的……”江垣像个卡壳的机器人,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哦,行吧,有学问就行,有了真才实学,才不怕崩人设。”
若是往日,江垣定要问一问何为崩人设,再大拍一番马屁,可今日,他顾不得。
再从书房里出来,他这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手脚软弱无力,此情此景,让他不自觉地回想起从前被逼着练武的日子,那时也是一样的感觉,浑身热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屋内传来了轻柔的咳嗽声,江垣如梦方醒,大步流星,逃离了这里。
本着无事少接触的原则,江垣躲了两天,直到这日,清缘居的掌柜找上了门。
门房来通传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连忙迎了出去,将人请到了正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又将人客气地送走,待人走远,转身去了书房。
“清缘居?”初好迷茫地看着他,“是哪?”
江垣耐心地提醒:“双吟巷,那家茶铺对面。”
“哦!是那家!”少女恍然大悟,很快又露出不解,“你说他家掌柜主动上门,要把店租给我们?”
江垣点头。
可是那家店,不是没有租赁意向吗?
“还比市价低了两成?”
“是。”
初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骗子吧?”
“……是清缘居吕掌柜本人。”
哦。
“那……你观他状态是否正常?可有疯癫或是异于常人的举动?”
江垣深吸了口气,“……并无。”
那就怪了,不疯不傻还是本人,无事献殷勤,太可疑。
江垣理智客观地分析:“吕掌柜的为人我还算了解,他是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虽然我摸不清他此行的真实目的,或许有所图,但坑害我们的可能性很低,属下觉得可以一试。”
“好,那就听你的。”
江垣再次从屋中离开,站在门口,久久出神。
他觉得主子对他日益“宠爱”,不管他提什么意见,她都说好,这样“唯他是从”的感觉,让人有点飘。
该怎么委婉地说清,他对她无意呢……
想太多的江垣苦着脸,背负着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走远。
有烦恼事的不止江垣一人,清缘居的吕掌柜完成了任务,忐忑地去了睿王府。
他从偏门悄悄进去,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内书房门口,敲开门,是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