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骗人,能力的苦头谁用谁知道。
我说它限制众多,压榨我的脑细胞。
夏油杰让我干脆进到五条悟的领域里,因为里面有海量的信息。
他想我死。
我的能力只是在压榨我的脑细胞,夏油杰让我直接爆掉我的脑袋。
你们特级一个比一个离谱。
他不可能不清楚我能力的限制,我们在学校天台见了一次面,我切断了那只三级咒灵的咒力,在它还没有运用术式之前。
夏油杰给了我一个无辜的笑。
他闲聊似的,说起五条悟:“悟的理想和我不一样,他在寻找强者,和他一起实现理想。”
五条悟的理想。
他是个表里如一的随心所欲的人。
散漫也好,自由也好,反正他是超越认知的最强,他做什么都有可能。
说是理想可能不太贴切,只能说他在做的事是他想做的事,我还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非要实现不可的目标。
“想扛起他的责任吧。”诅咒师说着,无奈的摊了摊手:“至于我,如你所见,我的理想就是杀光非术师的猴子们。”
他把手笼在袖子里,微笑:“祓除咒灵最直接根本的方法就是消灭咒灵产生的源头,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最弱者,却在源源不断的产出那种给术师带来麻烦的诅咒,最后还要依赖术师保护非术师,这群猴子是不是太傲慢了?”
“自己闹脾气的幼稚鬼而已。”
事件之后,我在因为能力使用过度紧急送医的时候,硝子小姐是这么告诉我的。
她手里拿着我的检查报告,看着我敲下遇到夏油杰的前后始末,总结:“因为理想得不到承认所以就开始钻牛角尖,根本上来说就是幼稚。”
我说:“他挺强的。”
“一直挺强的。”
夏油杰强是真的强,可跟五条悟比起来总归还在正常天才的范围里,五条悟更像是个程序运行之后丢下来的一个bug。
夏油杰中肯的评价:“说他是最强一点也不夸张,让人觉得他想做什么事都能做到。”
他耸耸肩:“相比起来我这种普通的强就得努力才能碰到理想的边。”
他说要构造一个没有非术师的世界。
禅院家的几个术师应该已经昏了过去,能力的副作用在慢慢涌上来,我有些头昏,看着夏油杰走过来。
他问我是不是要报告遇见他这件事。
报告还是要报告的,这是我的工作。
他笑起来。
“你和悟还挺像的。”他说,“前进的时候像是有目标,却又不仔细去寻找理由。”
他说我在按照对自己的定位生活。
我是一个普通人。
不是指咒术界用来划分术师与非术师的称呼,我将自己归类到普通人里面。
不普通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理念坚定,一往无前,会为了目标主动追寻。
大义也好,信念也好,将责任主动承担起来并为此付出努力的人才称得上不平凡。
我见过把别人的生命和喜怒哀乐扛到自己肩上的人,也见过为了理想国降下罪与罚的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将自己的着眼点由小及大,扩展到全世界全人类,并不为路途中加上来的责任停住脚步。
至于我,我没有拯救或被拯救的崇高理想,我身上具有普通人应该有的一切特征,以前的目标是在休息日能瘫在家里喝杯啤酒,近期的目标是争取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让存折上的数字美观一些,目前的长期目标是争取存储足够的钱给自己的社畜人生放个假。
我不去担负责任,也不具备美好品德,顶多在看到野猫的时候买一盒罐头等它吃完,这也不过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去做的事。
我没有让我显得不平凡的特质,成不了圣人或者恶人,最终的归宿也就是平平常常一社畜。
这算是我对自己的定位吗?或许。
不过是定位也无所谓,我的行为合乎常理,我的平庸让一切都不突兀,我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
脑子昏昏沉沉,他的手在我的动脉旁停住:“咒术界是怎么定义我的?”
“咒术界在逃诅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