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记得在文件里看到熟悉的脸时的感觉,尤其是旁边还写着“特别一级术师”几个尤为刺眼的字。
在死了,别催了。
那天的细节没有需要着重提的部分,禅院同学很快就从和室里出来,对着走廊里飞起的木屑愣了一会,转向禅院直哉:“你干的好事?”
禅院直哉头上还有一点木屑的残渣,看向她的目光十分不可思议:“你连眼睛都出问题了吗?我自己可能搞成这样吗?”
“那我应该怎么理解?”她伸出手:“伊泽老师。”
强行阻断术式让我有些气闷,捂着嘴咳了两声,拿出五条悟交给我的咒具递过去。
不到两掌长的短刀,禅院同学硬是把它拿出了大太刀的气势:“任性到连高专的教师都要动手,还是乖乖等我回来拿下禅院家好了。”
其实我已经结束代文化课教师的任务了。
我感受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沉默。
还是不要参与别人的家事了吧。
禅院直哉气笑了:“看来你倒是很会迷惑女人嘛,良。”
禅院直哉似乎对熟不熟的人都喜欢直呼其名。
这时候就显得格外森然。
我今天陪禅院同学过来,五条悟让我在下午三点之前把她从禅院家带出来。
他可怜兮兮的:“下午三点限定发布的和果子就开售了,真希,伊泽,我的毕生所求就拜托给你们了。”
前两天他还告诉乙骨同学他的毕生所求是某家甜品店的新品。
五条悟的毕生所求未免让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
我放下捂着嘴的手,尽量摆出诚恳的态度:“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真的要告辞了。”
他的术式蠢蠢欲动,为了防止我在外派任务中暴毙,我补充:“你现在伤害不了我。”
他带着冷意的眼神刺过来。
我作为窗的正式职工,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好歹也有档案在册,更何况我在高专挂过职,虽说咒术界仍保留着传统的权利结构,但禅院直哉也不会轻易对咒术界下属人员动手。
当天的结局就是我带着禅院同学安全的离开了禅院家,两个人都很完整,也按时赶上了五条悟一再强调的和果子。
各种意义上都值得松一口气。
如果我没接到那条信息的话。
禅院直哉作为御三家举足轻重的下一代,查到我的信息不会很困难,我毫不意外会收到他的消息。
他让我替他跑腿,去祓除诅咒的现场。
“……”
信息里写了时间和地点,粗略估计一下,如果我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赶上禅院家术师们祓除诅咒的末尾。
已知,禅院家是盘亘千年的咒术世家。
已知,窗处于咒术界权利结构的基层。
我能反抗吗?我不能。
我只能选择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