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首阳众人。他规矩行礼见了长辈后,便看向白松筠,眼神似刀子刮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师父,弟子可算见到您了,弟子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白松筠轻咳,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怎么会,你是为师唯一的弟子,为师怎会不前来。”
顾义微笑,怎么看脸色都有几分狰狞,他回眸看向黎湟,笑意却温和依旧。
“夫君……”
两字方出,周围一阵寂静,顾义顿了顿,脸色爆红,只差扇自己一耳光,让你嘴快。
???
卓无肃表情龟裂,满脑袋问号,这、这是什么称呼。
淇澳神色复杂,惊奇地看着顾义,似乎才知晓顾义有着这样一面。
白松筠险些被空气呛着,憋着笑,却要摆出一派掌门人的庄重大气,面上硬是一丝表情也无。
与他们相比,卫风与余亦辞就显得十分镇定,毫无波动。
清清嗓子,顾义道:“黎湟,我有私事要同师父讲,可否先离开一会?”
黎湟乐得在外人面前给媳妇面子,“好。”
见他应下,顾义:“师父您这边请。”
“……”白松筠不慌不忙,昂首挺胸,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出主殿。
黎湟在主殿内等着顾义,闲来无聊,看着一本正经的余亦辞,又瞧瞧卓无肃,笑了。
将手搭在余亦辞肩上,黎湟道:“余亦辞,你与本尊认识多久了?”
余亦辞:“五百年。”
“五百年了,”黎湟故作受伤,“阿辞,本尊的心意你为何看不明白?”
“???”
卓无肃懵了,什么意思?!
余亦辞:“……什么心意?”
“你当真不明白,”黎湟垂下眼眸,余光扫过一脸懵逼的卓无肃,“本尊、本尊心里藏着的人是你啊。”
余亦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上黎湟诚挚的眼眸,他问道:“真的?”
“真的,本尊眼里心里都是你。”
“……可我心里有人了。”
“是谁!”黎湟一本正经的飙着戏,眼神凌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停在了卓无肃身上,“是不是他?!”
卓无肃满心疑惑,在听到黎湟质问后,心里紧张情绪蔓延开来。
余亦辞回眸,漫不经心道,“是。”
是,师父说了是……卓无肃看着余亦辞,脑海中除了他俊俏面容外,往复循环着这一个字。
黎湟凶道:“卓无肃,你、你个男狐狸精!”
卓无肃恍若未闻,想起余亦辞说他有了喜欢之人……师父说的那人,会是他吗?
余亦辞看似漫不经心,却聚精会神地盯着卓无肃,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次他已说的这般明显了,蠢徒弟应该懂了吧。
黎湟悄悄给他递了个眼神,笑容暧昧,还是本尊厉害吧?
余亦辞点头,传音入密,提醒道:“顾义跑了。”
“……啥?”黎湟神色空白,一时未反应过来。
余亦辞又道:“白松筠也跑了。”
“艹!”
上古巨兽暴怒的气息弥漫海底宫殿,黎湟旋即出现在顾义消失之地。
顾义的气息仍残留着,人却消失不见。气息最浓郁之处,悬着三件神器,正是他送予顾义的聘礼。
媳妇逃婚了!
还和一个破掌门逃了?
黎湟咬牙,待本尊抓你回来,打断你的腿。
走了一趟南海,看了一场热闹,又明示了徒弟自己心意,余亦辞心情甚好,不时观察着卓无肃变换的小表情。
无肃啊无肃,加把劲,为师等着你。
不要让为师失望。
余亦辞一直等着,直到回了首阳,回了云浮仙府,还是未等到卓无肃的表示。
倚在榻上,余亦辞透过轩榥看着那坐在安神树下的人,悠悠叹气。
无肃,别纠结啦。
撑着脑袋,余亦辞看着那无甚动静的人,深思渐渐飘远,阖上了眼眸。
卓无肃坐在安神树下,闻着安神花清香,心底的躁动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嘴角弯弯,眼眸中盛着笑意。
师父说,喜欢的人是他。
可、师父若是同黎湟说笑的,又该如何?
卓无肃不做他想,就算是说笑,师父也说了是喜欢他。既说出了口,不管是否是真心实意,日后也只能喜欢他。
鼓起勇气,卓无肃站起身,忽觉一阵眩晕,撑着石桌,软倒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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