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不笑的时候，像一个清冷的瓷娃娃，此刻一笑，如同融化的春水，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周宁脸上看见这样明媚的笑容。
周衍的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低笑着问他：“喜欢吗？”
周宁冷静下来，沉默地换完鞋走进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狗崽？”将书包解下来放在沙发上，蹲在笼子边看两只狗崽。
周衍亦换了鞋走到他身边，“我看你抖音点赞了不少狗崽的视频，心想你会喜欢，就买了两只送给你。”
周宁默了默，道：“你不用这样。”说完，站起来走向卧室。
“你怎么不开心了？”周衍不能理解地追过去。
“你买这两只狗崽花了多少钱？”周宁一边说话，一边打开柜子拿睡衣。
周衍有些心虚，他选的都是品相最好的，单只都上万了，全是用的他攒的私房钱。他自从看上了周宁就没怎么出去玩过，钱全用来给周宁买衣服了。
说起来他的私房钱好像也不太够他这么大手大脚地挥霍了，他为了周宁两番动用周家的势力，他老爸一定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打电话骂他。
周宁一定是不开心他花钱，便撒了个自己觉得还算靠谱的谎，“没多少钱，加一起才两千多！”
周宁刚才粗略的看了一下那两只狗崽，他经常看抖音上的视频，对狗的品相也有所涉猎，那两只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狗崽，两千块钱怎么下得来？
他看着周衍，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买狗崽，是要讨我欢心，让我跟你睡觉的时候更开心一点吗？”
周衍皱紧眉：“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当我是什么？”
周宁心想，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他觉得头疼，没什么精力跟周衍吵架，“我心情不好，你别在意，我去洗澡了。”说完，走向了浴室。
周衍怒气冲冲地跟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周宁你给我说清楚，在你心里，你当我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
周宁神色不耐，“我很累，让我去洗澡好吗？”
“洗澡？”周衍盯着他的身体，眼神深了下去，“好啊，我跟你一起洗。”说着，一把拉开浴室门，把人扯了进去。
“周衍你干什么！你昨天说了今晚不碰我！”
“现在已经过了12点，不算今晚了！”
过了很久，周衍将他抱在怀里，问：“明天还做实验吗？”
周宁闭着眼睛，微微扬起的脖颈像天鹅一样优美，嘴里勉强吐出一个字：“……做。”
周衍忍不住问：“现在后半夜了，你明天起得来吗？”
周宁没有再回答他，他没有力气，不想说话。
周衍抱着昏睡过去的人走出来放到床上，几乎是一放下，周宁就迅速转过去背对他，他进了被子，将人从背后搂进怀里，自嘲一笑，“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让你开心，可是你好像也不开心，你怎么才能开心？”
周宁已经睡过去，根本不会回答他，这个答案，其实就在他心里。
周宁是他这辈子认定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让周宁离开他。
周宁的闹铃响了，他疲惫地按掉，挣扎着脱离周衍的怀抱下床去洗漱。
周衍被周宁的动静弄醒了，心里有些烦躁，周宁什么时候能不做实验啊？昨天折腾到那么晚也要起来，他想直接把人按在床上说：“你别去了！”
想想还是算了，周宁本来就被他弄得不高兴，他再这样做，更不可能给他好脸色了。
他不得不承认，周宁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实验，他的学业。
周宁的态度本来就对他不冷不热，他再阻止周宁做实验，可能连热也没有了。
明年三月周宁要去留学，他不愿意让周宁走，他若真想留，周宁就走不出去，可是那样周宁会恨他吧？
他思虑间，周宁洗漱完走出来，去柜子里拿衣服，周衍问他：“晚上几点回来？”
周宁道：“九点左右。”
周衍平时早上都是要刷了牙把周宁吻一通再让周宁走的，可他今天懒得起来去刷牙，周宁也没在意，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
周衍看到淘宝的物流，他给周宁买的汉服差不多今天能到，他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汉服到了，他就可以抱着穿汉服的周宁睡觉了！
他窝在被子里美滋滋，戴上耳机点开了周宁的视频。
周宁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周衍窝在床上戴着耳机在看手机视频，笑得一脸猥琐，他大概猜出来周衍在看什么，冲上去夺过周衍的手机跑回卫生间锁上门把视频删了，打开门，看见周衍只穿了个大裤衩站在外面，笑嘻嘻地看着他问：“删了视频解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