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耳尖,刚才屋内的话她听得十分清楚。于是悄悄着人将消息给皇后娘娘捎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太子神清气爽的打开盥洗室的门,就看见皇后娘娘和徐嬷嬷等在门外,一脸忧心。
“母后,您怎么来了?”太子走下台阶,斜睨了晓兰一眼,警告她若以后继续乱嚼舌根子,小心拖出去打死。
太子最是忌讳宫女太监多嘴。
晓兰得了警告,连忙将头锤得更低了。
“怎么,母后就不能来了?”将这些尽收眼底的皇后踱步至太子身边,她替太子整了整理锦袍,想起今日探子的禀告,她一脸担忧,太子若真要娶那病秧子,她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就连皇上,也未必能劝得住太子。
想到这里,皇后头疼,她真的十分讨厌云家那对父女,一个桀骜不逊,一个满口胡话。
太子没吭声,他一向话少。他瞅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估摸内阁大臣他们已经将黑风寨的情况禀报给皇上了。
太子琢磨云洛一时半会是不会来宫里寻他的。就算她愿意,她爹也不会允许。
得想个法子才行。
太子想到内阁大臣与云连城交情似乎还不错,他若跟着内阁大臣一起登门,云连城不至于将他轰出来吧。
想到这里,太子立即行礼拜别皇后,然后大步朝宫门口走去。
对皇后的呼喊,置若罔闻。
徐嬷嬷贴身耳语,“太子脚下踩风,老奴估摸怕是寻云家女去了。皇后娘娘,您得想个法子才是,老奴可听说这云家女克死了自己亲娘,不祥的很。”
.....
御书房内。
镇远侯一行人跪地,他们将黑风寨彻底铲除的消息,禀告给皇上。皇上听后龙颜大悦,只是遗憾未能见到那个十分神秘的黑风寨大当家。
于是,镇远侯将在黑风寨废墟中,找到的玉佩呈给皇上。当皇上眯着眼睛,认出玉佩上的花纹,他想起了前太傅。
二十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皇上亲自下旨,将前太傅满门问斩,一个活口也没留。
时至今日,或许太过惨烈,皇上对当年的事记忆犹新,就好像发生在昨日。
皇上拇指摩挲着玉佩上的花纹,他拧着眉,这玉佩怎会在黑风寨出现?
莫非.......皇上不敢继续想下去。
就在这时,吏部陈大人追问之前丢失的百万粮草。
镇远侯说翻遍整个山寨,也未找到半粒粮草。
这就奇怪了,那粮草去哪了?此批粮草标有官印,若是黑风寨拿去卖了,何人竟有如此财力,竟敢吞下这笔官家粮食。
一向与看云连城不顺眼的大臣开口道,“整个汴京,怕只有云家有这个能力。昨日,云连城不是连夜启程去黑风寨么,这里面怕是有不为人知的勾当啊。”
此位大臣的话,让众位大臣议论纷纷。阁大臣暗叫不好,云连城怕是要栽跟头了。
内阁大臣连连拱手回禀,“皇上,老臣确实在黑风寨见到过云连城,但云连城是为寻女儿而去的。还望皇上仔细查明,当时兵部侍郎和镇远侯都在,可以作证。”
随即,内阁大臣将当日云连城递给他的书信交予皇上,皇上看后,又让余公公给各位大人传阅。
其中一位大臣道,“这封信的内容是否是真的,从何处所得,还有待考查。”
那位心存挑拨的大臣接话,“就是,怎会如此之巧,怕这只是云家与黑风寨掩人耳目的幌子吧。我听闻但凡落入黑风寨,便是必死无疑,可云家小女已经安全回府了。”
内阁大臣急了,指着那位大臣的脸,斥责道,“说话可得讲证据。”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看着殿内的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他眉心拧得越来越紧。
“好了,别吵了。既然众卿家对此事心存疑问,那派人将云连城压过来问一问便知。”
话音刚落,内阁大臣跪地为云连城求情,皇上似乎心意已决。
“兵部侍郎,朕命你明日将云连城带入宫问话。”
兵部侍郎跪地领命。
太子踱步宫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甬道,琢磨内阁大臣怎么还没来。
而从御书房出来的内阁大臣却早已离去,他急着给云连城送信,商议如何应之。
最是神伤的莫过镇远侯。对于世子的惨死,他愣是一字未跟皇上说。皇上若早早派兵围剿黑风寨,世子或许不会死。如今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侯府,一下马车,看见管家大老远迎上来,一脸笑意,“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一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