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寮兵下马,遵照樊文昭的吩咐,将梁远等人捆绑了起来。叶蓁蓁也不例外。不过,是樊文昭亲自绑的她。
他很温柔、也很仔细。虽然用绳索捆住她的手、却要先替她包扎好手腕上的伤口,再用她的丝绸手绢儿仔细缠住绳圈,以避免让粗糙的麻绳硌到了她娇嫩的肌肤。
“蓁娘忍一忍,”樊文昭笑道,“等到了盛京,我再好好向蓁娘道歉。”
叶蓁蓁怒视着他,“你要带我去盛京?”
樊文昭含笑看着她,“蓁娘,你不知道……我在盛京已经为你造了一幢四进的宅子。里头的每一个物件、都是我亲手打造!你不是喜欢秋千和葡萄藤么?盛京气候不太好,我也是很辛苦才培育出来的……不过,结出来的果子有点儿酸,但用蜂蜜腌渍住,味道也挺好的……”
就算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欢喜。
可是——
“你背叛了家国。”叶蓁蓁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樊文昭带着黄金面具。
叶蓁蓁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眼神中,逐渐感觉到他隐忍着的滔天怒意。
“天生我才必有用!”樊文昭淡淡地说道,“……南梁皇帝不重视我,连我的科考卷子也要废掉……我作弊了吗?我文章做得不好?还是我不如别人?凭什么要废掉我的卷子?”
“既然这样,我何必再呆在南梁?去到盛京……本也是偶然,但既然得到了(北寮)王上的赏识,我当怀知遇之恩,报效于他……有什么问题吗?”樊文昭一字一句地问道。
叶蓁蓁大声说道:“北寮欺侮我汉人多少年了!十九州、自古以来就是汉人的属地。他们夺了去、有把汉人当人看么?且这会子正在南北对战……樊文昭,你是不是昧着良心让寮人来杀害我们汉人!”
“各为其主罢了。”樊文昭冷冷地说道。
她义正严辞的指责、令他很是恼怒。当下,他就吩咐寮兵,将叶蓁蓁的所有部下全都绑了,一个个的全扛在寮兵的马后座上,然后又准备将叶蓁蓁抱上他的马。
叶蓁蓁却怒道:“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这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要活下去……可难了。但若要寻死的,我有一万法子!你要不要我现在就演一个,给你看看?”说罢,她怒视着他。
樊文昭,“蓁娘……”
“你掳走了我,无非是想要挟我家郎君!可你若敢伤了我分毫,我家郎君……绝不会饶了你!”叶蓁蓁恨恨地说道。
一说起武霸图——
樊文昭怒目喷火、双手握拳。
半晌,他又拼命地压下了心头怒火。
叶蓁蓁大声说道,“我要和我的侍女在一起,要不然……我宁愿去死!”
樊文昭知道,此处已是南梁军的控制范围,所以不愿多耽搁,忍着怒气命人将看起来最瘦小的灵雀儿给松了绑,让灵雀儿带着叶蓁蓁共乘一骑,又命寮兵骑马跟在一旁、将二女合乘的那匹马儿的缰绳牵住……
就这样,叶蓁蓁与手下共计十七八人,全被樊文昭给擒了个干干净净!
一众人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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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王妮妮率领象群军团参战、却半途退出,独自匆匆赶往西南方向。
但巨象的奔跑速度不能与马匹媲美。
没过一会儿,妮妮的速度就放缓了下来。
它一路东嗅嗅、西嗅嗅的,直到天黑时分,它才赶到了荒村。
“昂——”
妮妮发出了清越的叫声。
然而却无人应答。
妮妮不安地在附近走来走去,长鼻子四处乱探。
最终,它在砂石地上找到一滩已经完全干涸的血迹……
妮妮从中探出了些许熟悉的气味。
在这寂静的夜里,象王发出了急促、暴躁又愤怒的咆叫声。
妮妮不眠不休地朝着东北方向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燕州之战也已经结束。
二十万北寮大军被南梁将士给团歼了!!!
这可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武霸图被累够呛。
抱儿子元郎抱下马……
元郎只来及用崇拜的眼神看了爹爹一眼,顿时惊呼,“爹爹!你受伤了?”
爹爹怎么变成了一个血人儿!
武霸图低头一看。原来是因为他赤|裸着上身、又遭遇沙尘暴天气,所以身上的肌肤被狂风中的细碎砂石给划得鲜血淋漓的。
“不妨事!”他笑着说道,顺手从马鞍后拿下毡毯,随便拍了拍身上。
元郎也伸手摸了摸爹爹宽阔的胸膛,发现爹爹身上的血迹……其实更多的是汗迹,且看起来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又说道:“要是娘亲看到了,又要啰嗦了。”
武霸图心里快活,对儿子说道:“那咱快回家去,你娘肯定给咱们准备好吃的了……”
元郎拍手笑道:“我要和爹爹一样,吃整只的烧鸡!”
“郎君——”
梁任匆匆奔过来,神色凝重,“郎君,属下已让东歌去过平州、抚州和绥州询问过,并没有得到娘子抵达的消息。娘子……可能失踪了,就连梁远、二灵婢、及北宗家臣们也一块儿失踪了!”
武霸图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阴沉狠辣,“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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