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乱的日子过了两日……
最后还是被叶蓁蓁给扭转了乾坤。
但她念及郎君的好意,依旧将家务、族务全部下放,只每天上午用两刻钟的时间听定嫂子的汇报,再每天下午歇完午觉以后花两个时辰的时间听萍嫂、娇婶汇报南宗事务与其他族务……
除此之外,她每天早晚要散步、总计一个时辰左右。另外就是吃食方面,她也全按着自己的喜好制定出每天的菜谱,但把量给减少了许多……
其实武霸图还是对她依旧要管事儿的作派很不高兴,觉得妻子就应该要静养,何必再费那个神!
为了这个,夫妻俩还闹了些小矛盾,气得叶蓁蓁默默的哭了一场。
后来还是南宗的几位宗老和理事媳妇子们两头劝,叶蓁蓁答应了把下午两个时辰的理事时间缩为一个半时辰,还向武霸图保证、若是她要外出的话一定会在他的保护下才出门……武霸图这才答应了。
除了掌家管事方面……
依惯例,武霸图是在军营里呆上三天、然后在家休息一天的。
但自从叶蓁蓁诊出了滑脉以后,就算不是轮休日、武霸图也必定一天回家两趟——午饭后叶蓁蓁要歇午觉的时候、以及夜里叶蓁蓁要就寝的时候。
每一回,他都要陪着她歇息,等她睡着以后再离开。
叶蓁蓁本不欲他这样奔波,但他很坚持;他还向她保证,说等到庞嬷嬷她们到了以后,他就恢复成原来的隔三天回一次家……
叶蓁蓁只好答应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那天他晌午回来的时候,是怒气冲冲的回来的……
于是就瞅了个空子,把侍卫首领梁任叫过来问话,“……那一日可是王茂得罪了郎君?”
梁任道:“回娘子的话,并不是。”
“那是为何?你家郎君的涵养功夫一向极好,若不是太生气了,又怎会浮于表面?”叶蓁蓁不信地问道。
梁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王茂近来被老婆管教得极服帖,去军营应了卯以后就乖乖看些杂书,或是带几个亲卫去附近打猎,再不过问军务了。”
叶蓁蓁啐道:“再不说实话、我就告诉你家郎君——你把我气得肚子疼!”
梁任无奈,只得如实答道:“……那日本来大伙儿都极高兴,可刚从军营出来,就遇上了……嗯,那个、那个……宋通判家的表姑娘,还差点儿惊了郎君的马,郎君才因此恼了的。”
叶蓁蓁一怔。
——李桃娘?她还没死心哪!
“那后来郎君是怎么处置的?”叶蓁蓁又问。
梁任没敢吱声,只垂首肃立,额头上泌出了涔涔冷汗。
叶蓁蓁更起疑心,“究竟怎样了?”
梁任实在避不过去,才吱吱唔唔地答道:“郎、郎君……没、没看见她,再加上马儿受了惊,就、就……就直接过去了。”
叶蓁蓁瞪大了眼睛。
“你……郎君是怎么过去的?”她急忙追问。
梁任额头上的冷汗就一颗颗地淌了下来,他也不敢抬头看叶蓁蓁,垂眸看向了自己的靴子尖,喃喃说道:“马儿就、就直接……直接踏过去了。”
叶蓁蓁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桃娘惊了郎君的马、然后郎君直接纵马踏了过去???
踏?!
哪往儿踏呢……
那烙了铁的马蹄子是、是直接从……李桃娘的身上踏了过去吗???
“那,那李桃娘如今怎样了?”叶蓁蓁急忙问道。
梁任答道:“郎君当天就命我等将她押进军营大牢了,按敌军探子来处置……”
叶蓁蓁张大了嘴,“她可受了伤?有没有人给她医治?”
“娘子放心,有军医给她治着呢!”
叶蓁蓁略松了口气,心想有人医治就好。然后又问:“那宋淮与钟氏可知道了?”
梁任疑迟了一会儿才说道:“可能……还不知道罢?”
叶蓁蓁扶额。
正好这时,武霸图从外头进来了。
见梁任站在正屋门口,武霸图眸色一沉,挥退了梁任。
梁任这才松了口气,如蒙大赦一般朝着武霸图与叶蓁蓁行了礼,匆匆逃了出去。
叶蓁蓁急急迎了上来,“郎君!李桃娘伤着了?她、她伤情如何?”
武霸图满脸不高兴,冷冷地说道:“我一个外男,如何得知宋家表姑娘的下落?她受伤没受伤、又与我何干?”
叶蓁蓁呆住。
“那宋淮丢了表妹,难道不上咱家来找?那毕竟是个大活人哪!”她焦急地问道。
——这会子魏党正四处寻找武家的把柄呢!难道武家不该小心谨慎些行事么!
武霸图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走进内室,将她轻放在软榻上,才说道:“宋淮丢了表妹……来找我要人?呵,只要他敢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是如何与个探子扯上干系的?再说了,他又怎么知道他表妹的下落?难道是他指使李桃娘去刺探军情的?”
叶蓁蓁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