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孩儿满月时,则由婆家一手操办弥月酒,娘家人是不出席的。
当然,到孩儿满了百日要举办抓周宴、周岁宴的时候,那就是婆家娘家人都要一块儿大操大办的喜事了。
可就像先前叶蓁蓁和娘亲讨论的那样……
崔氏顶多只能算得上是萧宗潜的远房亲戚,与他媳妇儿魏氏实在扯不上关系。
那为什么……萧宗潜三番五次地要请崔氏去榆国公府吃甜酒?甚至于还郑重其事的下个帖子请她们去?
他们很怕她们不去???
叶蓁蓁陷入了沉思。
崔氏办完了小汪氏指派的差事,回来了。
看着榆国府下过来的帖子,母女俩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哪一出?”叶蓁蓁忍不住问她娘。
崔氏沉吟片刻,不答反问:“你还记得萧六郎么?”
叶蓁蓁摇头。
实在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
崔氏斟酌道:“宗潜头一回来咱们府上的时候,就提起他家的六郎……你是不知道,先前我隐约听说,六郎是宁王的伴读……去年秋天的时候,皇上带着宁王去西山狩猎,宁王遇上了熊瞎子、是萧六郎拼死才救下来的!”
“所以……”说到这儿,崔氏看了叶蓁蓁一眼,继续说道,“好像萧六郎受了伤,还挺重的!我也问过宗潜,他说……六郎手脚倒无事,就面上受了伤,怕是……再无缘于仕途了。”
宁王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乃朱贵妃所出。
也不知为什么,宁王都已经及冠了、可皇上还没封他为太子;且经历过前世的叶蓁蓁知道,直到前世她死于喜堂之上,宁王也没被封为太子、更未娶妻……
这其中到底有何秘辛,是叶蓁蓁这样的闺阁小娘子所无法知道的。
即便是此时,她也完全不明白“萧六郎受了伤”与“榆国公府请她们去吃甜酒”有什么必然联系。
崔氏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女儿仍是一副懵懵懂懂不开窍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便用手指戳住她的脑门——
“所以啊,怕是宗潜替他弟弟萧六郎看上了你,想邀你过府去相看呢!”
叶蓁蓁被吓了一跳!
“啊?不要不要……那我可不去!”叶蓁蓁拼命摇头。
崔氏皱眉:“不去?”
“不去不去!”
“不想去榆国公府?”
“不想去不想去!”
“那你一定想去华恩候府了?”
叶蓁蓁呆住。
对哦,如今她一连收了两份帖子,一份华恩候府的、一份榆国公府的……都是邀请她腊八那日去府上做客。
而上一回她为了不见华恩候夫人、已经使过了装病这一招……
难道到了腊八,还要继续装病?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宁乡伯府的五娘子是个病秧子?
这怎么行!
那……
两害相权取其轻?
去榆公府?
叶蓁蓁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娘亲,我不想去人家府上、被人家相看!”
崔氏也不愿意。
可是,家里得罪不起华恩候府、也得罪不起榆国公府!
而虽然华恩候府圣眷甚浓……但不管怎么说,崔氏与榆国公夫人也还算得上是堂姐妹,若榆国公夫人真为萧六郎相中了蓁蓁、崔氏也有底气拒绝。
再说了,萧家又不止萧六郎一个没说亲的,不还有萧七郎么?
萧七郎和叶蓁蓁的年纪更近、更合适呢!
“听我的,腊八那日,咱们就去榆国公府!”崔氏斩钉截铁地说道,“……放心,再怎么说,你也是咱家的长房嫡女,没有你祖翁祖母的同意、谁也不能轻易定下你的婚事。”
叶蓁蓁满心的不愿意。
可既然母亲都已经这么说了……
她也只能撅着嘴儿接受了。
也不知怎么的,现在只要一说起她的婚事……
她脑子里就会闪过某人冷冰冰、又如利剑一般的凌厉雪亮眼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