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安凤眸眼尾微微挑起,露出几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哦?如何个近在眼前法?”
那相士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近在眼前嘛.......娘娘自当好好想想,近在眼前,一直守在您身边的那位是谁?”
江安安半眯起凤眸,思忖着说道:“似乎想不大起来。”
“......”那相士仿佛因江安安的话想吐血。
但还是忍了下来,沉吟着说道:“娘娘虽不属于这里,实则却有一部分属于这里了,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江安安慢悠悠地问道。
“娘娘的心......已经有一部分留在这里,割舍不掉了。”那相士笃定的说着,甚至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江安安拨弄着自个儿指甲上涂着的凤仙丹蔻,淡声问道:“可是因为我那近在眼前的姻缘?”
“......正是。”相士没想到江安安突然这么有慧根,一下子就悟到了,连忙点头应是。
江安安勾了勾唇角,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来,“这近在眼前的姻缘,不会就是你吧?”
那相士一下子安静的沉默了,不说话,偷偷将脚尖挪了挪,摆出一副想跑的态势来。
江安安唇角的笑容更甚,凤眸潋滟着促狭的笑意,“皇上,您说是么?”
“......”那相士挫败地搓了搓指尖,最后无奈地将头顶上戴着的斗笠取下来,果然是晁承泽。
江安安发笑,“皇上这是起了什么趣?居然也学会算命占卜了?”
晁承泽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朕......朕只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朕。”
江安安望着他低垂的眉眼,精致如琢,却似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不敢抬头。
想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软了起来。
虽然他只是个招摇撞骗的假相士,说的话都是胡诌的,但至少有一句话他说对了。
与其去寻找那虚无缥缈或许再也回不去的远方,不如......惜取眼前人。
江安安抿起唇角,十指纤纤搭在了晁承泽的手背上,小声道:“自然是有你的。”
晁承泽愣了愣神,怀疑自个儿方才是不是幻听了,黑眸抬起来满是兴奋和惊喜的光芒,“安安,你方才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朕没听清。”
江安安唇角抿得更深,却站起身来,双手搭在了亭榭中的红木阑干上,眺望着湖景,“没听清那便算了。”
“......”晁承泽郁闷得不行,瞥了一眼江安安如画的侧颜,看到她的唇角仍然向上勾着,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不是个傻子,忽然有所了悟,试探性地走到她的身侧,抬起了手臂,虚虚升到了她细腰的后方,离揽住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只有巴掌的距离。
“咳咳咳。”晁承泽故意轻咳了几声,然后看江安安的反应。
她仿佛还在醉心于湖景,并未注意到他这儿。
又或许是注意到了,是在装傻。
晁承泽心想,他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会看不见,所以定是害羞,故意装傻呢。
他又瞥了瞥江安安唇角的笑意,越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然后手臂往前伸了伸,揽住了江安安的细腰。
啧!太满足了!
这么软这么细的腰,终于被他搂住了!
晁承泽幸福得快要昏过去,又偷偷瞥了眼江安安的侧颜,却发现她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完了,晁承泽心中一紧,慌张到手足无措,原本搭在江安安细腰上的手更加不知道往哪放了。
幸好他之前尝试过无数次揽她的腰,也有了无数次失败的经验。
今日虽然最终也失败了,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他已经虽败犹荣了!
所以反应极快的晁承泽立刻收回手,抬到了自己的头顶,挠了挠头,缓解尴尬。
原本沉浸在被揽着而害羞的情绪中的江安安忽然感到腰间一轻,凤眸睨过去,却是晁承泽做错了事似的一边挠头一边尴尬,估计是以为他不该这样做。
江安安:......
啧,真是没出息。
......
到了夜里,晁承泽又唤江安安侍寝。
平日里一个月要侍十几天的寝,江安安也已经习惯了,只是今日却不同于往日,她竟然多了一丝紧张。
许是真正有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决定惜取眼前,暂且不去管那一点儿回去征兆都没有的现代,而心甘情愿的和晁承泽发生些什么。
审视自己的感情,江安安发觉她早就在无声无息间,慢慢喜欢上了晁承泽。
许是在相处之中,发现了他的许多闪光点。
譬如他勤勉自律,他爱民如子,有时候......还傻得可爱。
当然,只在她一个人面前傻。
在旁人眼里,他还是那个威严冷静严肃沉稳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