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敢只身前来,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后手,现在顾予期看似要杀她,实则没有任何杀意。
他不过是试探,试探自己的可信度,不排除他真的发疯想杀了她,在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下,何不赌一场。
她拿出足够的诚意,顾予期又别无选择,只要是个识趣的人,此刻都会选择韩家来寻求庇护。
只要成功,收了顾予期为她所用,她韩家,她韩珞兰将又多一把锋利的刀,一把无人可匹敌的利刃!
用韩家的追杀来威胁他?顾予期没有错过她一闪而逝的惧色,恢复镇定时也极快。
一个有胆色,也聪明的女子,同时也昭示着她的野心不小。
顾予期松了手,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帕子,一丝不苟的擦拭手指。
韩珞兰目睹他的动作,眼中浮现怒色,但半含的眼皮和细密的睫毛,很好的遮挡了她眼中的情绪。
“脂粉味太重。”顾予期随手丢了帕子,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跟那些拜倒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一样,几句话就会为她驱使,为她着迷。
可惜打扮的再精致,话说的再动听,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虚伪。
她韩家尊贵的三小姐,高傲不可侵犯的尊严,就这样被他轻飘飘的几个字羞辱。
韩珞兰收紧手指,神色不变的道:“顾师兄不喜欢这个味道,下次见面,师妹可以换一种香。”
要有下次见面,除非是合作。
顾予期转身走,语调平静的没有起伏。“你该庆幸我现在不想杀人。”
与韩家合作,连与虎谋皮都不算,如何改头换面?无非就是沦为他们暗处的刀,见不到人的走狗。
他顾予期还没沦落要在韩家面前摇尾乞怜的地步。
无功而返,韩珞兰怎能甘心,在他身后语速微快的说:“顾师兄大可好好考虑清楚,我韩家决不会亏待你的,近日易家家主寿宴,我会一直在渭城恭候你的大驾。”
话音还未落下,顾予期就消失在了韩珞兰眼中,身形一晃来到了某处山脚下。
此时他眼眸恢复常色,垂着的手虚握着,时不时的收一下,却又因什么也没握住的松开。
他很可怕吧,连久负盛名骄傲又自信的韩珞兰在他面前都会显露惧色,也无怪乎她还害怕,对不对?
既然是他错了,改改便是。
易家家主与师尊曾有一面之缘,也算旧识,他的寿辰自己理应代家师前去祝贺。
如今情况不同,他要想去,该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几日光阴飞逝,转眼来到易家家主寿辰当日。
宾客鱼贯而入,门庭若市,其热闹程度非比寻常,第一次参与这种热闹的童言,可谓是大开了眼界。
易府里头招待受邀的宾客,渭城易家门下酒楼则皆设下流水席,从巳时开始到晚上申时才结束,财大气粗的宴请全城人。
重头戏在晚宴上,听说白天城中有各种庆祝表演,童言不愿错过,便拉着何湛肖楼二人直奔城中。
易薇和寂行是主家,今日再闲也不可能有空出来像他们这些闲逛,所以童言告知了一声,免得他们找自己,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