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你走慢点。”虽不满的紧,但肖楼还是寸步不离的跟上,他身体才好,要是路上又遇到什么事,这伤可不白治了。
何湛对肖楼的话充耳不闻,抿唇不语,埋头直走。
临近傍晚该回家的人都回家了,这里又是比较僻静的地方,此时更难见一个人影。
树影婆娑,凉风习习,黑暗中传来女子的低声哭泣,时有时无缠绕耳间,犹如鬼魅驱之不散。
何湛急行的步伐放缓下来,神情警惕的观察四周,肖楼赶紧站他前面,半护着他。
他这般作态引的何湛皱起眉,不领情的伸手把人往旁边一扒,“我修为不比你差。”
肖楼一撇嘴,好心当场驴肝肺。
徒然一身尖叫之后,旁边的巷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女子。
她神色惊惶,凌乱的衣衫染着血迹,发髻松散狼狈,像是灵力耗尽后体力不支,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之后,慌忙一个绊脚摔倒在地。
身后似乎有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即使扑倒在地,她仍挣扎着起身,试图逃亡。
下一刻,何湛就知追赶她的是什么了,是两个散修。
“小贱人,伤了我兄弟还敢跑,如今你本命法器已毁,灵气用尽,我看你还能跑去哪里!”彪形大汉,言行举止粗俗不堪,此刻面露凶相,可夜止婴啼。
“这娘们儿还敢划伤我的脸,等会儿爷要全部还在你身上,哈哈哈!”第二人相貌本很普通,这一狞笑后,那脸在黑夜中立刻显得面目可憎,无法直视。
女子勉强站起身体,眼眶怒的发红,里面眼泪摇摇欲坠,她举着短断剑指着两个散修。
“你们见我孤身一人,心怀不轨欲侮辱与我,凭什么我还不能反抗,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们!”
何湛和肖楼站这头,两个散修在他们对面,中间隔着女子遥遥对望。
彪形大汉粗鲁的呸了一声,瞪着眼睛的模样犹如杀人如麻的土匪。“我们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非但不乖乖受着还敢反抗逃跑,不知好歹的东西,等我抓到你,定要你看看逃跑的下场!”
女子显然想到了落入他们手中的场景,身体害怕的瑟缩,却还是强忍着惧意和他们对峙。
她转头看向何湛他们求救,“两位道友能不能出手相救,只要能杀了他们,要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女子眼中恨意涌现,“我便是死,也不想落入这种败类手中,受尽侮辱。”
两名散修顿时目光犀利的刺来,见何湛肖楼年少,身上穿着一般,恐怕是不出名的门派弟子,要修为没修为,要后台没后台,根本不足为虑。
当即放言威胁:“奉劝两位少管闲事,不然死了都不知道埋在哪里!”
何湛同肖楼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转过视线,提步离开。
善心?抱歉他们没有这种东西。
散修以为是他们怕了,不屑的嗤笑起来,“倒是识趣,晓得命要紧。”
女子见他们直接走了,真的不救自己,眼睛震惊的瞪圆了,不可置信:“你们为什么不能肯救救我!”
彪形大汉大步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钳在她肩膀上,女子没了力气,根本反抗不了。
追来半天的美人到手,大汉淫笑起来,一张大脸直令人作呕,“等我们兄弟舒服了,会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
女子挣脱不了控制,心中绝望不已,对离去的人失控大喊,“你们怎么那么冷血!为什么见死不救,你们有良心吗,要是你们父母师长知道你们这么懦弱怕死,有人求救却袖手旁观,他们一定恨不得从未生过你,养过你!”
她的声音过大又尖锐,吵的大汉脑袋生疼,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她脸上,“给老子闭嘴,留点力气等会再叫。”
说着,把人往巷子里拖,使了个眼色,让同伴垫后。
离开的何湛脚步骤然顿住,肖楼奇怪的看他,随后察觉周围的灵气波动,遍地的石子无端浮了起来。
他惊诧的看向何湛,倏然,石子化作坚不可摧的利器攻击两名散修而去,痛呼声才响了两三下立刻戛然而止。
一颗颗石子失力摔在地上,砰砰砰直响,伴随着的是女子急剧的喘息声。
杀了两名散修,何湛也不曾回头看一眼,轻描淡写的跟肖楼说,“走了。”
说完何湛率先大步离开,落后的肖楼惊的直愣神。
虽然知道阿湛整日抱着剑,其实法术更胜一筹,但现在亲眼见着,才知他在法修一途的天赋有多高。
两个筑基中期修士,仅仅两个呼吸就被他秒杀。
被救的女子回神后追了上来,“你们为什么又愿意救我了。”
肖楼看了她一眼,拧了下眉没做理会,追何湛去了。
何湛听到女子的疑问,淡淡垂眸。
为何?
因为他不想,有朝一日言姐姐知道他曾对这种事袖手旁观。
不能让她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