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一声毫无温度的冷斥。
前面的人脚步半点不曾停顿,冷冷的吐出的字眼,宛如冰凌落下般伤人。
“贫僧已出家,何来家人。“
是夏日艳阳都无法融化的冰霜。
“我更没有兄妹。“
一句比一句绝情的话,让易薇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的眼睛中是不敢置信的受伤。
她始终不明白,照耀他人的圣洁光辉,为何在面对真正的亲人时,要如此锋芒相对。
为了脱离易家,先一意孤行拜入云禅寺,待发修行十几年又突然私自剃度,宣布和易家断绝关系。
他就那么恨父亲母亲,也那么的……厌恶她吗。
易薇不敢再跟上去了,即使跟上去无一意外都会被赶走,所以现在,容她先去缓解一下难受的心情。
娘亲说过,不要怨大哥,这不是他的错。
所以大哥对她脾气很差,说的话也很伤人,易薇也决定不怨他。
毕竟,小时候明明厌恶她到极点的人,在她危险的时候,仍然会出手相救。
这样的大哥,怎么可能值得怨恨。
身后已经不再有人跟来,但寂行毫不在意,微微一闭眼埋藏了眼中的恨色,再睁眼时,双眸又回归到了如尘世之外的淡漠。
此时离他与孟故安约定的时间,已不足一刻钟,他必要加快速度了。
……
城中某处客栈的客房中。
房中床被摆放整齐,私人用品却一概消失不见踪影。
这里便是钱串子的落脚客栈,这本是之前霍岐之王佳雨他们三人住的地方,只是房间不够,不得不让两个女子挤一间房间。
后来在宗门的安排下,他们两人重新找了住处,自称是小门小户的钱串子,便继续住在这里。
自从童言受伤那天后,钱串子自称要在客栈休息,而三天后她却像人间蒸发一样的突然消失了。
本来她第一次见童言,就过度热情的古怪,随后又是接连几天的寄信约人出来。
若说此事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只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刚知道童言是因为收到她的一封信,出去才糟的暗算,所有人第一时间怀疑的便是钱串子。
当时商寻想直接抓了人拷问,但是钱串子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时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不好再对她动手。
她说,她那天只寄给童言一封信,根本没有什么请帖。
这事,只有找相关的人一求证便知真假,所以她送了一封信的事不做假。
但她的嫌疑仍然没有完全去除,因为知道他们会怀疑上自己,她可以提前故布迷阵。
没有足够理由拿人,所以商寻只能放了人。
钱串子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客栈。
这三天,霍岐之明明暗自仔细紧盯了人,却没想到,还是给她跑了。
不只是躲过了他监视,同时还绕过了其他人的盯梢。
可见钱串子之前隐藏的实力,绝不一般。
而且本就有嫌疑,如今一跑,倒是更加让人确信她参与了其中。
“她跟着我们整整一年,之前斗法时看她平平无奇,谁知她会有如此神通,竟然躲开了我们的监视,消失的无影无踪。“
霍岐之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眼中闪过怒色,一拳砸在桌子上。
“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