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洛夕然也受不住了。
两个人闹腾到后半夜,最开始洛夕然还挺享受的,但是到了后来她也开始哼哼唧唧喊不要,钟昕连却没有停下来,只是更用力地吻她。
等一切结束以后,洛夕然早就昏睡过去了。
钟昕连把人用力嵌进自己怀里,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怨愤吗?
倒也不至于,毕竟洛夕然最终选择的是他,即使没有那么爱,但至少还是拥有的。虽然好像从两个人的第一晚开始她就是有意在引诱,但至少引诱的这个对象不是别人,不是吗?
可也不是一点都不怨的。
因为人性贪婪,拥有了就还想要更多,曾经他只觉得哪怕洛夕然假装是真心也好,后来就想要拥有全部,到了现在,他不仅想有全部,甚至渴望永恒。
但说到底,即使不永恒即使不圆满,他又能怎样呢?
只能更拼命地展示忠诚,以祈求更多的垂怜。
第二天洛夕然醒来以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好像说了点什么话……工具人?
再结合一下昨晚钟昕连超乎寻常的热情,洛夕然心头还是紧了一紧——狗比男人好像还挺在意的?
其实到了今天洛夕然也说不上来自己对钟昕连是什么感情了。
最开始肯定是见色起意,毕竟对于长得帅的家伙她都挺有耐心,更何况是钟昕连这种帅到她心坎里的人,加上刚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的心理,她自然是毫无保留地输出了自己的热情,好像在寻找情感的寄托。
结果后来处着处着钟昕连突然就表白了,当时洛夕然还挺慌的,生怕一个处理不好两个人友谊的小船就翻了,后来是《阑珊》杀青的时候,在送大根去绝育那天洛夕然答应了在一起。
那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洛夕然觉得是因为她当时还在戏里。
在左丘阑珊的戏里。
左丘阑珊在纵横捭阖的政治场中争斗半生,最后什么都没留下,看似全身而退,但实际一生抱负皆成空,身边没有知己没有爱人没有朋友,连个敌人都没有,所以左丘阑珊的晚年寂寞又凄凉。
洛夕然憎恨这种凄凉,所以为了摆脱寂寞,她自然是抓了钟昕连说要在一起——说到底也就是冲动。
通常这种冲动褪去后洛夕然就会反悔——倒不是不认账,而是干脆利落地提出分手。
可她也没有,分手没提出不说,还因为看钟昕连那可怜的小表情一心软,官宣公开了。
当时洛夕然是真的准备彻底负责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钟昕连这个狗比居然是钟大少!!!
虽然知道最核心的部分钟昕连没骗过她,但这并不妨碍洛夕然感到深深的丢脸和气愤——那些年diss过的未婚妻居然是她自己?
所以到现在为止洛夕然都会有点阴阳怪气,那天引诱钟昕连的时候也是连带着更多功利的想法:既然她的情绪会因为钟昕连产生波动,那不如干票大的?反正要是没用她也不亏。
于是洛夕然灌了自己几杯酒,谈不上醉,但酒精之下冲动劲就上来了,酒壮怂人胆,果然,那天就成事儿了。
然后洛夕然就发现这种事对她的情绪刺激简直奇效,所以就忍不住……多试了这么几次。
从这个角度看,说钟昕连是工具人没毛病啊!
反正对洛夕然来说,也没有别人可以刺激她的情绪了,这种事她也没兴趣和别人做。好像那个可以牵动她的人,只有钟昕连了吧?
不过要是摊开讲,钟昕连会不会很得意啊?
洛夕然抱着被子思来想去,决定缓几天再看看。
男人嘛,说不定这事儿过几天就忘了。
可惜洛夕然设想得挺好,问题是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和解》进度拉快,一拍就又是一个多星期时间,洛夕然是早就把这天想的事都给抛到脑后了,钟昕连也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异样来,该当工具人的时候也当得很尽职尽责。
转眼就是除夕,《和解》剧组因为赶进度,不会把七天假期放满,但是除夕和大年初一初二总还是让人回了家的。
洛夕然自然是回洛家,而且这次钟昕连也跟着上门了——焦语亲自请的。
根本用不着洛夕然纠结或拒绝,焦语直接把人喊过来了。
而且她还面临了逢年过节回家的青年人们最常面临的问题——催婚。
上次元旦回来,洛夕然和钟昕连都堂而皇之住一个房间了,都住一起了,那还能没发生点什么?
总之在焦语看来,这俩人也该收拾收拾结婚了。
洛夕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招架焦语。
说嗯嗯好的我们快结婚啦?总感觉太草率自己太急切。
说不不结婚还早呢再谈谈看吧?都不说钟昕连有什么反应了,焦语应该是第一个拿擀面杖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