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姓秦,名儿到仍然叫由仪,也就是因为同样的名字,由仪才会随意一栽就进来了。
这医馆是原身祖父留下的产业,前头一开门儿就是医馆,房屋打通了,极为阔朗。因地方大,打扫起来也麻烦,但也全看由仪心情,心情好就收拾收拾,没那个意向的时候就用那以极为廉价的价格从系统商城批发来的清洁符,反正门一关,人家也不知道由仪怎么做到的。
“秦大夫来块糕呀?”开口的小贩殷切地问着由仪,一面打开了厚棉被蒙着的笼屉:“这甜米酒的馒头,一早儿蒸的,还热乎着呢!”
由仪笑着点了点头,道:“就给我来一个馒头吧。”
那馒头是极松软蓬松的,同时个头也大,一个足足有成年男子一个巴掌大,胃口再大的壮汉,两个也足够饱了。
那小贩应了一声,利落地拣了一个馒头,放到了由仪手中垫着白布的小篓子里。由仪取了三枚铜钱给她,笑着问道:“温大娘,你家还有白面不?”
这小贩夫家姓温,经营着个小粮铺,温大娘嫁过来之后又在早间将米面做了糕点早食出来卖。因她手艺好,用料又实惠,虽比起旁人贵上一文钱,却也经营下一份好口碑。
温大娘忙道:“有的有的,今年的新白面,可好了。姑娘你要?只管开口,回头我让我家丫头给你送来。”
“价值几何?我一人也用不了太多,只先要五升,大娘您被嫌弃我做事不干脆。”由仪笑吟吟与她打趣道。
“哎呦喂,那哪能啊!”温大娘是灾荒年从北方过来的,开口就带着干脆:“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让我家丫头称五升好白面来,今年粮价贱,新面是七文一升,姑娘只给三十文就是了。”
由仪笑了笑,也没拒绝,但回头温大娘派她女儿来送面,仍是给了三十五文钱。
那是后话不提,这边由仪又打了两文钱的热豆浆回去,买了一块儿豆腐,两把小青菜,又往肉铺去。
“秦大夫来啦。”卖肉的胡屠夫是在这镇子上干了二十来年的了,也算是看着原身长大的。原本叫姑娘,等由仪打出了名气,又救了他妻子一回,就改口叫大夫了。
他道:“今儿一早新杀的羊,肉极好!您看要不要来点儿?”
由仪笑了:“给我拿两块儿脊骨,回去炖汤,您再拣炒着吃好的地方切一斤。今日可有猪肉没有?”
“倒有,只是不新鲜,姑娘要买猪肉,且等明儿再来,预备明儿一早杀猪呢!若要猪血,就再早些,拿个东西来接点儿回去。”胡屠夫笑道。
由仪应了一声:“那我明儿再来。”
说着又让胡屠夫算钱,胡屠夫知道由仪的性子,也不叽叽歪歪的,直接道:“这脊骨一斤半,姑娘给三十文,羊肉且给二十文就是了。”
由仪将钱数了给他,入手却知道那些脊骨绝对不止一斤半。四五块羊脊骨,哪里是一斤半能秤下的?
不过此时若计较起来,胡屠夫就要恼了。索性平常大家都是有来有往的,由仪也不在乎这个,便放到篮子里了。
胡屠夫那边蹭了蹭刀,又道:“入秋了,我家那口子给您做了双棉鞋,回头去开药的时候给您带着。咱们镇子里最近总有些陌生人过来,秦大夫你女孩子家家一个人住,好歹小心些。”
由仪则笑着答应了,不忘打趣一句:“寻常人进了我院子,怕他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到时候我不给他接骨,且又得看大夫呢!”
胡屠夫也想到前年那两个仗着由仪一个人住就想进去占便宜的小毛贼,也笑了:“那倒也是,如今也没人敢到你那里去。”
他又来了客人,由仪笑眯眯和他道了别,提着小菜篮子回了医馆里。
吃过早膳已经是天色大亮了,由仪将医馆的门打开,营业的牌子挂上,自己在正堂坐着翻书,也是等病人上门。
一个上午忙的焦头烂额,到了下午反而清闲起来。
由仪将上午卖出去的药归了账,算了如今库存,将需要进货的几样东西一一写下,见没有病人进来,便彻底放松了起来。
一只红泥小炉中点了两块炭火,小茶壶中捏了一小撮茶叶进去,听着茶水翻滚的声音,心情也极好。
就这简简单单的小镇里,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每天从起床到入睡,每做一件事都是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就这样平平常常的市井生活,令人极为惬意。
作者有话要说:普普通通的市井生活,平平凡凡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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