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耳根子虽软,但却极护短,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喊打喊杀都可以,却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
听到阿拉罕话语里的意思隐隐在笑话厉泽安不务正业,笑容就有些冷:
“国主见笑了,朕这皇儿就喜欢瞎折腾,心思都不用在正途上,”
“前些日子在边境上打莉佤军,朕跟他说了,让他认真对待认真对待,他偏不听!结果呢,”
“自己十万人就敢跑去打人家二十万人,他还打赢了!那边只逃回去七八万。”
阿拉罕听着听着,五官渐渐扭曲。
嘉庆帝还在叹气:“国主你说说,他要是听朕的,认真对待这一仗,那不是该全歼莉佤军吗?!”
“……”,阿拉罕话都说不出来了。
嘉庆帝还不解气,又拿看别人家优秀孩子的目光看阿里木:“国主你家王子肯定跟朕这不孝子不一样,一定是文韬武略功勋卓著吧?现在打过几场胜仗了?”
阿拉罕脸上一僵,“诶……我们两国兄弟之邦,边境没有什么战事,他还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嘉庆帝心里冷笑,“哦”了一声:
“那可惜了,孩子嘛得让他多锻炼才能成长!”
“西北龙安城那边新开了一座逐鹿园,不知道国主听过没?朕这不孝子他都把逐鹿园打通关了,您说说,淘不淘气?……”
毫不客气的夸完了自己儿子,嘉庆帝终于说道:
“逐鹿园好是好,可惜没修在京城,也不知道阿里木王子能过得了几关?要不就让他两个下场切磋切磋,如何?如果王子能打败我皇儿,那逐鹿园那边绝对也能轻松过关了。”
元平伯在下面跪着,完全感觉不到膝盖疼,他只觉得心肝儿乱颤。
今天他所受到的惊吓简直是一茬接着一茬。
妹妹回来走亲戚,把小姑子带上也就算了,
这个原本就在他们的预料当中。
沈草会把厉泽安勾来,这也不奇怪,他们心里也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预期。
龟兹国王子和公主的到来就完全出乎元平伯意料之外了。
好家伙,公主王子还没有接待清楚呢,皇帝陛下又登门了!
皇帝陛下登门了不说,还把龟兹国主也带了来!
来就来吧,大不了就是规格高一点的待客罢了,
谁能想得到,两位国君居然在他的伯府里就明枪暗箭的吵起来了,
还有要打架的趋势……
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站出来解救元平伯的是厉泽安太子殿下。
他慢悠悠的说道:“父皇,此是合家团圆的好日子,切磋什么?输了赢了都不好看。”
皇帝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
他这边在不遗余力的打气呢,这不孝子居然在那边给他泄气。
只听厉泽安对阿里木说道:“王子愿不愿意跟孤跑一趟大慈寺?咱们各自给父皇求一道护身符,尽一尽做儿子的孝道?”
嘉庆帝这下就眉开眼笑了。
好好好,这样更好。
这还没比呢,论孝心他儿子就赢了。
阿里木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啊,那就看我们谁最先回来。”
也是要暗戳戳比试的意思。
“好啊。”厉泽安就接下了。
向外走了两步,见沈草没有跟上来,便站定了向她扬了扬头,示意她跟上。
沈草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王子之间的比试和她有什么关系。
厉泽安就对她做口型:“大慈寺。”
沈草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对,她是该去一趟大慈寺。
这块玉坠是济深大师给她的,既然决定了要把这块玉交给龟兹国,于情于理都该去跟济深大师说一声。
她想到的是礼貌的问题,厉泽安想的却不同。
他要去问的是,这玉如果送给龟兹国了,对沈草有没有什么妨害,
如果有,那就说什么都不能给。
就算因此两国交战又如何,大不了把龟兹国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