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不说话,有点后怕地吞了吞口水。
贺行卿垂眸,轻叹了声,再抬起时,眸底含着暗涌的情绪,低低地笑:“女朋友真热情,热情得我都快不好意思。可作为合格的男朋友,说什么也得满足女朋友,你说是不是?”
“才不是!”时遇终于伪装不下去,撑着沙发,身体不停地后退,“谁邀请你?臭流氓,你不要脸!”
贺行卿给气乐了,被/吻的人是他,被撩拨的人也是他,怎么就变成臭流氓了?还是不要脸的臭流氓?
他单膝跪在沙发,好笑地舔/了/舔嘴唇,一把握住时遇纤细白皙的脚腕,用力地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时遇所挪不多的距离,瞬间少了大半,人也略狼狈地躺在沙发,望着笑得有点得意的贺行卿,立马就有些恼。
她撑起身体,动了动被握住的脚,发现动弹不得,便用自由的脚去踢贺行卿,“混/蛋,给我松开!”
贺行卿挑了挑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脚,他手指遍布薄茧,摸到柔嫩又敏感的脚心,痒意非常明显。
时遇抿着唇,绷了一小会,没绷住地笑出声。
这一笑,浑身都没了力气,撑着身体的手也软了,自然而然地躺在沙发,笑个不停:“贺行卿,你给我松开。”
贺行卿忍着笑,故作思考模样,摇头又点头:“你刚刚骂我什么?”
说着,手指动了动。
时遇笑得止不住,眼泪都流出来,声音不稳道:“没骂你,夸你呢。卿哥最帅,最厉害。”
贺行卿拉着尾音,轻轻哼了声:“是吗?”
时遇连连点头:“是,是的。”
两人闹得正开心,玄关处传来开锁声,紧接着是推门声,他们都没听见,直到脚步声响起。
时遇和贺行卿动作一顿,对视了半秒,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端在脸上的笑意慢慢地僵化。
刘姨站在客厅,老脸尴尬地笑笑:“不是我要来的,是林老爷叫我来的。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刘姨走向旁边的佣人房,毫不迟疑地关上门。
一厅安静。
时遇转过头,看着一脸单纯又无辜的贺行卿,平静地警告:“松开我。”
“听女朋友话。”贺行卿点头,乖乖地松开两只手,还小孩似的举起,示意绝对不会再犯。
他放下搁在沙发的腿,直起身体,理了理微乱的白T恤,原本就过分肥大,露出大片的肌肤。
再经过激烈的打闹,衣领歪得很彻底,直接露了小半肩头,锁骨很显眼,还有大片的胸/膛。
怎么看,怎么不可描述。
尤其是贺行卿略含蓄的动作,略带羞涩的神情,越看越不纯洁,带着浓浓的事后的味道。
时遇抿着唇,眯了眯眼,斩钉截铁地想:这妖孽是故意的!
想了几秒,她无奈地轻叹了声,默默地垂下头,不再去看他,心想,时遇,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是条什么品种的狗,不是早就认清楚了吗?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
毕竟还得过一辈子呢。
贺行卿假模假样地理好衣服,垂眸看向时遇,笑问:“外公叫刘姨来查房?”
时遇瞥了他眼,心想,这声外公叫得可真顺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已经咋滴咋滴了呢。
“估计是吧。昨天打电话时,专门叮嘱我,别夜不归宿。昨晚十点多,刘姨专门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回家没。”
“都怕我把你拐跑。”贺行卿边笑,边揽住她肩,摇着头轻叹:“可惜,他们都料错了。”
时遇抬眸,看向他,“嗯?”
贺行卿说得特正经:“其实,我才是被拐的那个。”
时遇:“……”
时遇没什么表情地抖开他的手,一句话都不想跟这条狗说。
贺行卿突然道:“大概两个月前,我见过外公一面。”
时遇微惊,看向他,心底闪过无数念头。
单纯的偶遇?还是外公主动找他?两人说话没?都说了些什么?
贺行卿顿了两秒,没说话。
时遇心开始不安地跳,“你们……”
贺行卿突然笑起来。
时遇:“?”
贺行卿又揽住她肩,往他怀里带了带。
这回时遇没挣开,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小声问:“外公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外公挺严肃的。”贺行卿笑道,“就是表情特好玩,该怎么去形容呢?”
他想了想,“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写满不爽,就是这头猪,拱了我家的白菜。”
说完,贺行卿笑出了声,整个阳台都是他爽朗的笑。
时遇愣了半秒,也跟着笑起来。
这个六月,有热意,还有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