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怎么都碰不到他,又没他的联系方式,问也没法问。
好在军训那几天,路过室外篮球场时,她多看了几眼,注意到他室友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打篮球。
而且送礼这事,能不被本人知道最好。
时遇简单收拾了下,一贯的长白裙,将及腰长发高高扎起,出门。
她先去超市买了三瓶功能饮料,再去球场。
时遇到的时候,球场上正热闹着,每个球架都有男生在打篮球,观众也不少,有专门来看打球的男生,也有聚在一块聊天的女生。
时遇站在铁网外看了会,看见容易和江宁在最里面的球架,进门,径直地前走。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几个男生运着球看她,大吼了两声时学妹,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时遇懒得理会,目不斜视地走过。
走到半路,时遇感觉有道阴沉的视线落在她背心,如芒如刺,恶寒得人不舒服。
时遇脚步一顿,第六感促使她往右一瞥。
在第三个球架下,有个女生正瞪着她,目光狠辣,红唇紧抿,见她看过来,不仅不收回目光,反而嚣张地鼓了鼓眼珠。
时遇觉得有点意思,多看了女生几眼。
大眼睛加烟熏妆,占了脸的一半。红唇如火,头发栗色,烫了大/波浪,也高高扎起。低领露脐白背心,低腰超短红裙,踩着双恨天凉高跟。
十足的小太妹造型。
瞥见耳后的纹身,时遇才认出来。
白荷。
那天后,白荷再没来找过她和白笑笑,甚至默默坐到角落,一句话也不说,一改跋扈的态度。
白笑笑担心得不行,多次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甘心,肯定会来找麻烦。”
还跟她说,以前有男生惹到白荷,愣是被逼得当众道歉,可男生还是没被放过,直到转校,这事才算完。
时遇听完,点头,淡淡“哦”了声,完全没在放在心上。
从不知怕为何物的时遇乖巧地歪了下头,面无表情地与白荷对视。
白荷咬了下唇,转过头,边看她,边跟身边人嘀咕。
也是个小太妹,跟白荷同款造型,但头发五颜六色,戴着鼻环,应该不是历大学生。
鼻环小姐姐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看时遇,轻蔑地笑了下。
时遇神态丝毫未变,只觉得她们面部表情真丰富,跟川剧变脸有得拼。
场上的江宁看见时遇,不可置信地瞪圆眼,队友运球给他,没接住,直接砸他脑门上。
他惨叫了声:“艹!”
容易停下,双手叉着腰,好气又好笑地喘道:“昨晚撸多了?肾虚?”
江宁揉着脑门,“时学妹来了。”
“啊?”容易拧眉,回头一看,也惊了。
时遇站在过道,雪白长裙,背脊挺直,黑发被风扬起,如同一只漂亮的白孔雀。
容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登时皱眉。
容易虽然记得白荷,但并不代表他对白荷有好印象,相反,差得不行。
容易喘着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想:得把这事告诉卿哥。
时遇懒得浪费时间,瞥了她们几眼,往最里面的篮球架走,正想着怎么打招呼,有人叫她:“时学妹。”
她一看,是贺行卿室友,不知道名字,顿了半秒,“学长好。”
如此正式的口气,倒让蒋毅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叫我名字就成。”
时遇从口袋里摸了瓶水,递给他,小声问:“学长,你叫什么名字?”
蒋毅接水的手一顿,感觉有点尴尬,搞了半天,人家压根不知道你叫什么,可看着少女真挚略带歉意的目光,心立马软了,“蒋毅。”
“蒋毅。”时遇重复了遍,点了点头,礼貌地笑了下:“我记住了。”
少女的嗓音很糯,虽然没带半点情绪,可无端地好听,蒋毅从没觉得自己名字那么好听过。
容易和江宁下场,换了其他队友。
容易笑问:“时学妹来看打球?”
时遇点头又摇头,将水分给他们,笑道:“专门来找你们的。”
容易双手接过水,说了句“谢谢”,追问:“是有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时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江宁拍着胸/膛,慷慨激昂道:“时学妹,你尽管说,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不知道为什么,时遇突然想到了周武,她的乐队朋友之一。虽然有个男生的名字,却是个拥有S型魔鬼身材的女孩。
美籍华裔,从小在国外长大,非常痴迷中国武术,尤其爱看武侠剧,金庸古龙忠实粉丝,经常给他们普及“中国功夫”。
换句话说,其实就是怎么揍人。
只要有人找她帮忙,绝对会说: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想到以前的挚友,时遇笑了下,也不扭捏,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知道贺行卿穿多少码的鞋吗?”
容易:“……”
江宁:“……”
蒋毅:“……”
球架周围的吃瓜群众们:……WHAT?!
离四人最近的短发女生立马转过身,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我搞到真的了!女神打听男神穿多少码的鞋,这不是奸/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