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很震惊,仿佛是震惊这样一个高贵美丽的少妇会搀扶自己这卑贱脏污之人。
周遭人也同样对此各有感慨。
萧妙磬只从容扶起老妪,对她说:“老夫人受了伤,我送您去医馆,稍后颂姬会将钱讨来的。”
那些男人的确被袁婕唬住,各个哆哆嗦嗦。这时客栈老板,那个传说中不能惹的地头蛇走出来,一声高昂的咆哮:“臭娘们敢在老子这里闹事,你完了!”
“是么?怕是你才是气数到头。”萧妙磬听见自己身后有行军叠叠的脚步声,她冷然看向老板,“地头蛇又如何?在武力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公主!”行军声音抵达萧妙磬身边,是萧钰派往各处的士卒们。
他们这一声“公主”,惊得周遭百姓们脸色全变,纷纷意识到原来萧妙磬就是那位扶风公主!
霎时所有人都跪倒。
萧妙磬看也不看摇摇欲坠的客栈老板和这干男人,口中对士卒们道:“统统抓起来处理,好好整顿。”
“是。”
袁婕冷道:“还请诸位先与这位老夫人道歉,把钱给我了再走。”
后面的事萧妙磬不需再管,自有袁婕和士卒们处理。
那些男人向老妪道歉后,萧妙磬便喊来两名士卒,帮她一起搀扶老妪,去寻医馆。
到了医馆,医者为老妪上药包扎。
老妪受了许多伤,这把年纪被人欺凌,实在可怜。萧妙磬既是瞧见了,便不能不管,更莫提她本就厌恶恃强凌弱的做派。
老妪感动道:“谢谢公主,谢谢公主,若是没有公主,老身就……”
萧妙磬柔声道:“老夫人别这么说,我随越王一道接管成都,自是要为百姓谋取安居乐业,断不能容忍今天这样的事存在的。”
这时袁婕回来了,将钱奉上,萧妙磬把钱给了医者,又自掏腰包取出点碎银子交给一名士卒,“去买点热包子给这位老夫人吃。”
老妪感动的老泪纵横,“老身何德何能,等得公主这般体恤。公主千金之躯,老身不配啊……”
萧妙磬不在意的笑了笑,末了又问:“老夫人可还有亲人吗?”
话正说到这里,就听医馆外传来一道少女的声音:“祖母!我终于找到您了!”
接着进来一名急匆匆的少女,也是乞丐的打扮,极为寒酸。但她一双眸子晶亮,不似受苦之人,细看她五官与老妪长得有几分相似。
见她过来,老妪激动道:“酒儿!”
这名为“酒儿”的少女想是找了老妪很久,眼下终于舒口气。
她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萧妙磬对她祖母出手相助,是以这会儿忙到萧妙磬跟前磕头道谢。
萧妙磬弯腰扶起她,亦不嫌她身上脏乱。
医馆伙计们看在眼里,纷纷交换眼色,觉得这位公主当真温暖亲民。
与酒儿攀谈一番,萧妙磬得知,她祖孙二人在战乱中失去亲人,如今相依为命,沦落为乞讨要饭。
这世道流离失所的人太多,萧妙磬注定顾全不过来,但能帮一个算一个。她当下给了老妪和酒儿一些钱,又亲自带她们去买了干净整洁的新衣服。
老妪推拒再三,萧妙磬只淡淡道:“您不必多想,和酒儿两个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折腾了一整个白天,萧妙磬和袁婕才回到成都宫。
见到萧钰,萧妙磬想到那老妪和酒儿,便向萧钰说:“钰哥哥,今日我在街上见到有年老的乞丐被欺负。想来成都虽然富庶,却也有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可怜人。你看号召他们从军如何?身强体壮的可以上阵杀敌,若是老弱妇孺就担任洗衣做饭的工作,应该会有人愿意来的。”
萧钰笑道:“好,都依音音的。”
他没告诉萧妙磬,其实他也有这个想法,和萧妙磬不谋而合。他正打算付诸行动,萧妙磬就在他面前说了。
他觉得很欣慰,看萧妙磬更觉得美好妍丽,仿佛她是长在他心尖上的,喜欢的不能再喜欢。
想把她含进嘴里,在口中狠狠的滚上一遍才够。
于是他一把抱起萧妙磬,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划着轮椅向榻边去。
萧妙磬勾住萧钰的脖子,面飞红霞,却忍不住腹诽钰哥哥怎么越来越过分,竟然白日就……
待到他将萧妙磬含进嘴里,在口中狠狠的滚过一遍,才发觉根本不够。对她,他是吃不饱的,只会越吃越饿。即使这会儿饱了,要不了一天就又馋得无法忍耐,非要屡屡吞吃不可。
萧妙磬气喘吁吁,眼角含泪,娇柔的趴在榻上。
她望着萧钰离去,羞红的脸颊上勾起一抹甜蜜的笑,然后低头把玩起他的岫玉。
他将玉留在萧妙磬手里,她玩得不亦乐乎。
玉里的重明鸟絮纹,好似更清晰了。萧妙磬举起岫玉,让它对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这般逆光看去,半透明的玉里那重明鸟仿佛活了般。
萧妙磬一个人待了半个时辰,袁婕来同她聊天。
袁婕一进来,就看见萧妙磬捧着萧钰的岫玉,唇角含笑,眼角春意未散,看起来娇滴滴的又撩人。
袁婕忍不住轻嗤出声,这陷入爱河中的神情举止!
她打趣萧妙磬:“别人随军长途跋涉都是日渐憔悴清瘦,你却是日渐水润丰满,这人和人真不能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