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又是许献推荐给他的……赵悯生倒是不会将这事怀疑到许献的头上,只是恐怕那个终日与他呛声的花孔雀,要为此而沉寂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里,赵悯生不由得替人叹了口气,能让那只孔雀如此上心的人不多,只怕他这次真是要在这白易柳的身上,好好的伤一次心了。
“是,为免出什么事情,他刚一往后院走的时候,属下就跟了上去,只见那琴师走到了后院的墙边,环顾无人之后,便偷偷的在墙角处挖了一个洞。”
赵悯生听完人说的话,歪着头忽然间肩头一抖,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白易柳长得如此瘦弱,居然还能挖的动他家后院的墙角。
“他挖洞是要做什么?”
赵悯生微抿着唇,脑中暗自猜测着这人此番做法的意图,他与白易柳从前基本算是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之下,这人会做出如此之事定是有人指使,否则他一个琴师,总不会是闲的太无聊,才会冒着如此风险来到一个皇子的府中开洞吧。
“属下猜想,此人大抵是要纵火。”
段杰一面说着,一面仔细的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那时他就蹲在一棵离人不是很远的树上,自上而下,能将人所有的小动作全都看个清楚。在其左右瞧了一圈,没发现人后,那白易柳便迅速的在后院的墙角中,挖开了一个小洞。
那洞属实不大,勉强只能容得下三根手指的大小,只勉强更够传递一些小巧的东西。
那白易柳一看就不是总做这些事情的主儿,做起事来,瞻前顾后,拖泥带水,段杰在那儿等了许久,才等到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完全,在人转身离开后,他便马上的从树上跳下来查看。
而后便发现这人原来是在赵悯生的后院,撒了一圈的磷粉,那磷粉极其易燃,他又在墙角处挖了小洞,将那粉末顺着洞口也稍稍撒出去了些,如此一来,当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便只要在赵悯生的府外稍微点个火,便能轻而易举的在他府内纵火了。
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听了个完全以后,赵悯生站在原地低着头,悄悄的舔了两下后槽牙。
“殿下,那磷粉属实是危险之物,不如让属下即刻去将其清除了吧。”
段杰跪在地上,方才想要去后院,将这些隐患全都清理了,便听见身前的赵悯生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
“不用。”
“殿下?”
那段杰微微抬起头瞧着眼前的赵悯生,一张脸上写满了茫然。
“那东西就这么留着,我会嘱咐府内所有的下人,近几日不要去后院,你就只要看好那个墙角就好,一旦瞧见了人,也不用制止,只管让他烧,这火他若是烧不起来,我们还要帮他一把。”
那段杰似乎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出言左右赵悯生的意思,只是顺从的领了命便下去了,只留下赵悯生一个人站在这院中,望着这满院的梨树,感叹了一声。
“可惜了,原本还想待到春天让谢渊一块儿过来看看,这满院的梨花,等不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