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回头,眼中带着桀骜与不羁,但是与在洛长安面前不同的是,眼前的元清,多了一丝狠厉。
“是,咱家杀的。”
半晌。
夜澜行起身,向元清深深地鞠了一躬。
“怎么?”元清挑眉,不太明白夜澜行的意思。
“多谢公公。”
“谢咱家做什么?”
夜澜行毫不避讳:“谢公公杀了洛弘治,没有让安安受苦。”
就在元清没有反应过来夜澜行这句话的时候,夜澜行继续说道:“若是洛弘治没死的话,我看到安安受苦,就不是杀了他那么简单了。”
这话听着自大,但是从夜澜行的嘴里说出来的,元清相信。
“你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会被人说有背叛长瑾的心思。”元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夜澜行声音清冷低沉:“我效忠的,从来都不是长瑾。”
自始至终,效忠的,景仰的,跪拜的,一直都是一个人罢了。
元清听懂了夜澜行话中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转身离开。
“夜澜行,小家伙胆子小,别跟她提这些事情了。”说完,他背着身对夜澜行挥挥手,不见了踪影。
……
洛长安坐在去往宣明的马车上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恍惚的。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洛长安将所有的线索和片段都串在一起,总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一只修长的指骨掀开车帘,外面的光露了进来。
夜澜行逆着光看着洛长安,洛长安一脸苦恼的模样,他见了也觉得喜欢。
“阿姐,点心要不要吃?”夜澜行笑问。
“吃!”
当然吃,谁吃饱了撑的跟好吃的过不去?
夜澜行小,一碟精致的点心放在了洛长安面前的小桌上,很自然地坐在了洛长安身边。
“小行,我们要去很久吗?”洛长安边吃点心边问道。
夜澜行笑笑:“不会很久的,怎么了吗?”
“听说宣明有着世间最壮观的山海湖泊,平日里不是宣明的人根本就不能进入宣明国,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去堪堪来着……”洛长安有些沮丧,“看来是没机会了……”
夜澜行摸了摸洛长安耷拉的小脑袋:“安安若是想看,什么时候都可以看。”
洛长安只当夜澜行是安慰自己,没有上心。
今日出发的时候,洛长安特意挑了一个时段,不让父皇母后来送她。
开玩笑,要是真的让两人来送,只怕他们能抱着她一直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把出行宣明这件事讲出去,所以皇宫内外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洛长安以为不会有什么人来送。
但是当洛长安看到季青棠站在城门外,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修饰出他挺拔的身子,长身玉立,像极了一棵挺拔的松树。
曾几何时,那个曾经被她护在身下的少年,已经渐渐长大,变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洛长安心里升腾起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情绪。
只是想起那时候,棠棠没有去参加她的婚宴,洛长安还是有些生气的,所以当季青棠拜见她的时候,洛长安让他平身,眼神和行为却处处透露着“我生气了”的讯号。
“见过殿下。”
季青棠施施然行礼,眼中带着波澜不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