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伯成家里搜到的。”元清简单地说道。
“夜……伯成？”这名听着耳熟，洛长安重复了一边，又觉得像是在哪听过。
元清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懒散和漫不经心：“是先帝身边的臣子。”
“皇爷爷？”洛长安叫了一声，终于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耳熟了。
好像是她很小的时候，父皇在她面前提过这个人，当时父皇还没有登基，还是皇子，夜伯成是先帝面前的红人，但是他并不支持父皇登基。
先帝洛弘治是一个十分好战的人，在位期间好大喜功，四处征战，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当时的父皇只是一个皇子，但是也十分不赞同洛弘治的做法，几次进言，后来惹恼了洛弘治，差点就被废除了东宫之位。
当时的洛长安还很小，这些事情都是后来零零碎碎地拼凑出来的记忆，她只记得，当时的父皇并不得宠，被人瞧不起，没有人相信他能成为皇帝。
在这些人中，就包括洛弘治身边的重臣——夜伯成。
说起夜伯成，洛长安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人，只记得他对父皇很是苛责，冷嘲热讽，竟然以洛瞿长辈自居。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当时洛瞿落魄的时候，东宫之位险些被废除，洛弘治将他所有的权力全都剥夺，让洛瞿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
所有人都想要踩洛瞿一脚，夜伯成还借着来“探望”的名义说了许多挖苦洛瞿的话，洛瞿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到后来，夜伯成居然说起白媛的歌姬出身，说洛长安的话更是难听，洛瞿实在是没忍住，将他打了个半死。
这件事彻底惹恼了洛弘治和夜伯成，洛瞿那段日子过得简直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但是即使是这样，洛长安从来没有感觉到冬日的严寒和夏季的酷暑，不管洛瞿和白媛过得有多苦，洛长安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即使是在最苦难的时候，洛长安感受到的也是温暖。
后来洛弘治驾崩，夜伯成也不知所踪，洛瞿作为太子，在洛弘治没有留下任何遗诏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继位，自此才迎来了长瑾的和平盛世。
洛弘治的死本来就蹊跷，但是洛长安从来都没有想过查这件事，在她的心目中，她叫洛弘治一声“皇爷爷”是因为他是父皇的父亲，但是也仅此而已。
洛长安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给的亲情，也不会将他看作什么特别的人。
只是当时夜伯成突然驾崩，夜伯成就带着无数金银财宝离开了皇宫，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现在居然被元清这样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知道这个人是谁之后，洛长安的眸子冷了下来。
她又不是博爱的人，不至于对一个将她的父皇母后羞辱过一番的人起什么同情心。
“所以，小行的父亲，是夜伯成？”洛长安问出口。
元清微微颔首，他打了个哈欠，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轻笑一声：“还真是造化弄人啊，夜伯成估计死的时候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嫁给了他最不看好的人的女儿。”
洛长安眉心一颤：“您说……夜伯成死了？”
元清点头：“早就死了，被人卸了腿脚，连全尸都没留下，死后就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