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唐元嘉继续说道:“但是王上对长安公主很是欣赏,所以,想请殿下去宣明做客。”
此话一出,刚刚才稍稍松开眉头的洛瞿眉头比刚刚皱得更深。
宣明的皇帝暴戾成性,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叫安安去宣明,说不定就是因为娶不到她恼羞成怒了,想要将她带到自己的地界再动手。
“有劳使节好意,但是殿下自小没有出过远门,此去宣明,山高水远,老臣担心殿下可能会吃不消,给使节添麻烦。”
这次没等洛瞿拒绝的话说出口,唐文宇已经起身解释,拒绝的理由十分得体,但凡是听得懂的人都不该再强求才是,只是唐元嘉似乎并没有听懂唐文宇的言外之意。
“这一点请各位不必担心,元嘉一定会照顾好殿下,不会让殿下受伤的。”
唐文宇的脸色很难看,他想要发火,又知道这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外交,不能被外臣抓住了把柄,自己的身份不该说这些话,只好看向夜澜行。
他本意是想让夜澜行说话的,毕竟比起他这个老人家,年轻人年少轻狂说出的话,算不得冒犯。
但是再看一眼现在的夜澜行,唐文宇气得胡子都要掉了:夜澜行居然在喝茶!
他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媳妇儿”去了宣明被人欺负了去?
“夜大人不想说些什么吗?”唐文宇恨恨地问道,显然是在生夜澜行的气。
夜澜行闻言,轻轻地挑了挑眉,一双好看的眼睛划过唐文宇,终于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青花瓷的茶杯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指骨拿着,若不是洛长安知道夜澜行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单单看现在他的气场,就是一个润雅随和的文人书生气场。
妖冶的红眸看向洛长安,洛长安看到了夜澜行脸上的笑意。
“微臣觉得,唐使节说得在理。”夜澜行语气淡淡的,如同寒冬腊月的冷梅,清冷又遗世独立。
“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唐文宇的语气提高了几个音调,洛长安觉得,要不是因为有人在场,他能跟夜澜行吵起来。
夜澜行神色不变,只是看向唐元嘉,眼光微微眯起:“不过,唐使节应当知道,陛下向来心疼殿下,而殿下是我唯一的妻子,若是让她一人去宣明,微臣自然是不放心的。”
夜澜行顿了顿,目光隐晦:“所以,要殿下去宣明,必须带上我。”
洛长安愣住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夜澜行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事态的走向,只是神色平淡地观察着。
最后,当洛长安反应过来的时候,洛瞿已经同意了夜澜行的要求。
其实很容易理解,一开始唐元嘉提出的要求触犯到了洛瞿的底线,所以洛瞿不同意,但是后来唐元嘉降低了要求,可以允许洛长安多带着人一起去,洛瞿因为有了比较,所以接受起来也不算困难。
这也是夜澜行一早就想到的吗?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小行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呐!
洛长安不禁打了个冷颤,还好还好,还好当初没有惹他,还好当初是把夜澜行归到了自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