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行什么都做了,但是墨情最后告诉他,洛长安不愿回来。
可是为什么呢?
安安你看一看啊,那个你讨厌的沈临渊被我挂在了城门的高处,每日暴晒,死的时候就连秃鹫都不愿靠近。
沈之鹤被灌了各种各样的毒药,但是我没有让他死,只是折磨他,他濒死的时候就给他服下解药,他已经被折磨得不人不鬼了。
还有还有,那些曾经诋毁你的,辱骂你的,我统统都将他们拉近了万人窟,他们被那些血淹死了,死的时候还是满脸的震惊。
可是安安,你的哥哥们都在,你的父皇母后的伤也养好了,他们都没事,但是安安,我找不到你了。
你是不是恨我,那你醒过来杀了我好不好?
我就在这里,即使被你千刀万剐,我也不躲不避。
安安,你说好不好?
他想告诉洛长安的话还有很多很多,看着水晶棺里那张温柔美丽的容颜,他感到那么无力。
还记得初见她的时候,他拨开满树的桃花,就看到了少女回眸,明眸皓齿,那时候惊艳的,又岂止是她?
只是她不知道,他也不说。
那样明媚的少女,应该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吧。
哪怕是他见了,也想要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那样的少女,应该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
但是,是他,是夜澜行,将这一切都打碎了。
那些曾经的美好,他后来想要捡起来拾起,但是洛长安连一点机会都没留给她。
她难道不知道,他将发簪留下来,只是想让洛长安刺死他自己的吗?
她难道不知道,他根本不喜欢那个叫做“宸儿”的孩子,但是因为那个孩子是她的,天知道他有多么开心!
她难道不知道,每晚的避子汤是他让人偷偷换成了补药,只是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安安是爱他的,她只是……有些累了,爱不动了。
没关系啊,他可以。
他可以爱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她,但是后来拿到她面前的东西,似乎都是沾着血的,安安不喜欢。
可是从前,他即使是送了一颗宝石,她都欢喜得不成样子的。
夜澜行看着像是睡着了的洛长安,眉眼间仅剩的温柔。
他看了半晌,最终抬腿向大殿外走去。
“夜澜行。”身后的墨情唤他。
他知道夜澜行想去干什么,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时,就会去万人窟,那里全是死人的鲜血和白骨,也是他放纵杀意的地方。
夜澜行顿住了脚步。
“今天又是谁?”他这样问。
夜澜行嘴角勾出一抹笑,带着恶劣的笑意和冷酷到了冰点的无情:“溪流的手碰过安安,我不喜欢。”
所有碰过安安的人,他统统不喜欢,安安说杀人不好,但是安安不在身边,没人管住他怎么办呢?
他想,只要安安不知道就好了。
只要安安没有看到就好了。
他又想继续往前走,墨情再次开口:“收手吧,她已经死了。”
“你胡说!”夜澜行瞬间杀气升腾,他掐住墨情的脖子,声音冰冷,像是从白骨堆里爬出来的魔鬼:“安安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我会叫醒她的,不需要你在这里教我怎么做事!”
墨情眸子泛冷,他知道,若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凭刚刚自己的这句话,他的下场也不过是万人窟的一滴血罢了。
“夜澜行,你积的业障太重了,你不能入轮回,所有的业障都会降到洛长安身上。”虽然被掐住了脖子,墨情还是淡淡地开口,冷冷地说出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