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悦枝的借口也有道理，所以就算是顾辞内心不愿，也还是耐着性子去回答万悦枝的问题。
“顾将军有劳了，悦枝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生怕哪里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公主殿下他们……”万悦枝有些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顾辞的语气冷漠又疏离：“殿下为人善良，不会为难夫人的。”
万悦枝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却笑着应和道：“是啊，长安公主生性善良，天真纯粹，是个很完美的人呢。”
顾辞闻言皱了皱眉。
终于说了这几日和万悦枝交流中说过的最多的话。
“殿下不是完美的人。”他顿了顿，看向愣怔的万悦枝，“殿下只是一个会哭会笑的普通人而已。”
他不希望任何人看清殿下，也不希望有人把殿下神化，殿下只是一个哭得时候需要人哄，笑得时候又明媚可爱的孩子罢了。
想到洛长安那张温柔可爱的小脸，顾辞竟勾了勾唇角。
那是万悦枝这几日都没见过的模样。
这宫里的人好像都疯了，排除洛瞿白媛不说，洛瞿身边的老头子和那个他们来的第一天就把他们扔在原地不管的元清，那个冷漠到冰里的御史，现在就连顾辞，也都是这个模样！
皇宫里，本来应该各司其职，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但是只要谈及洛长安这个人，他们的脸上总会出现这种神情。
温柔的，眷恋的，带着柔情和宠爱。
就好像——
洛长安就应该得到这么多的温柔与偏爱。
万悦枝差点要把自己的牙咬碎。
那个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罢了，若是她也能有这么尊崇的身份，洛长安现在享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一副动容的模样：“顾将军很在乎殿下呢。”
顾辞看向万悦枝的目光中已经是一片清明，深色的眸子纯粹冷冽：“殿下值得。”
后来万悦枝发现，平时和顾辞在一起的时候，顾辞几乎能一天不说话，但是只要一提到洛长安，他就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能说出好多关于洛长安的事情。
这算什么？
她为了他费心尽力地筹备，但是他对她就像是冷冰冰的剑刃一般，只有在提到洛长安的时候才像是一个有感情的活人！
万悦枝嫉妒了。
“公主殿下这样好的人，不知道以后是哪家男子这么幸运能娶到她。”万悦枝不经意地感叹道，她去看顾辞的神色。
顾辞只是有一瞬间的怔然，随即恢复了过来。
只是看向万悦枝的眸子带了凉意，让万悦枝看了有些无措。
“那是殿下的事，夫人多虑了。”
冷漠决绝，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万悦枝与陈锦不同。
陈锦是为了金钱名利来投奔唐文宇的，只要对方有足够的权势和金钱，不管对方相貌如何，她都可以接受。
但是万悦枝不同。
万悦枝说到底是心高气傲的，她看上的男人，必须是长相俊美，有权有势的人，之前嫁给姜定峰就是因为他在辛聂镇算得上是有名的才子。
所以，她不会像陈锦一样，只是因为一时的挫折就放弃，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去对待顾辞。
这一点，洛长安也是有点佩服她的。